方源放開張道勤就想去追。
“別追!”張道勤喝住了他。
“掌門,你這是……”方源回身詢問。
“我沒事,不過是力竭罷了。”張道勤擺了擺手,“我之前的想法果然沒有錯,此人不簡單。”
此時一旁恢復過來的劉揚清說道:“掌門既然知道此人不簡單,為何要阻住大長老去追。你和他比拼到現在,兩人的狀況應該差不多,不是正好趁他病取他性命?”
大長老方源沒有說話,但他的神色告訴張道勤,他也是這樣想的。
張道勤嘆了一口氣:“你們想得太簡單了。表明上我們打了平,但是從他離開時的話語中,可以看得出來,他的狀態比我的要好,這也恰恰說明了,他的實力可能比我高。大長老就算追上去,也討不了好,說不定是白白丟了性命。”
“怎么會?”劉揚清不敢置信,但他知道張道勤沒必要騙他們。
……
從重陽宮出來的蘇云陽飛快地往北川鎮的郊外走去。
正如張道勤所說,他的精神很好,除了之前大意被刺傷的胸膛,看不出他那里有受傷的地方。
蘇云陽心中明白,剛才他和張道勤之間不過是一場相互試探的結果。
蘇云陽心中有了較量,單獨的門派,或許不足為懼。最怕就是這些門派團結起來。
之前蘇云陽行事絕對不會有這么多的顧慮,但是現在神武門把云雅牽扯了進來,他深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。在未解決神武門的事情之前,他不打算再樹一個未知的敵人。
而張道勤也沒有對他下死手的意思。從交手的過程中,他們都知道要想把對方殺了是不可能的事,最多只能兩敗俱傷。
雖然他下面的人很蠢,但他本人卻是很有頭腦。這個結果不會是他想要的,知道根基還不穩,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,不輕易樹敵是一個穩妥的辦法。
哪像神武門,剛從秘境里出來,就一副他人是螻蟻,他是上帝的嘴臉。
這些古武傳承門派都有各自的算計。只是現在他還搞不懂他們的目的。不過,蘇云陽并不是很著急,狐貍尾巴總有露出來的一天。
天邊紅霞漫天,傍晚來臨。
蘇云陽打算在北川鎮的郊外找個偏僻的地方過一夜,再上路。
其實,北川鎮是一個很好的落腳處,但這是對曾經還在武管局管轄下的北川鎮而言。現在的北川鎮魚龍混雜,又有重陽宮的人,從他剛入鎮來看,就不是很太平。
他雖然不怕麻煩,但與其要花功夫去防范,不如找個安全的地方省事。
……
北川鎮,一間不起眼的民宿。
如果蘇云陽在,一定認得出這就是他找到百曉生的地方。
此刻,被蘇云陽用精神力影響套了話的百曉生正緊張地坐在房間里,像是等待什么的來臨一樣。
一杯茶水被他端在手中不停地摩挲著,杯中的茶水早已經涼了。
房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,百曉生驚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,茶水撒濕外袍,也顧不上理會。
進來的人和他差不多的打扮,不同的是來人的白色外袍上隱約可見銀色底紋刺繡。
“門主!”百曉生神色驚恐道。
他自知泄露出去關于古武傳承、關于秘境的消息后,他就一直等著白曉門的懲罰。
白曉門只要關于消息買賣的生意都可以做,但這不包括門里嚴禁的消息,即便這個消息不是他主動泄露出去的,但消息是從他口里說出去的,所以這個懲罰只能他來受。
想到白曉門的懲罰——從哪里出就廢哪里,百曉生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他以為來的人最多就是刑罰堂的人,怎么也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是門主。
白曉門門主叫百曉,這個名字也是歷代門主的名字,就像白曉門門下弟子都叫百曉生,白曉門的門主都叫百曉。
百曉做到屋中那唯一一張椅子上,手中的折扇輕輕敲擊著桌子,一下一下像敲在了百曉生的心上。
“你說說,你是怎么把消息說出去的?”百曉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百曉生打了激靈,趕緊把蘇云陽怎么套他話的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“巔峰化勁就有如此的影響力。”百曉喃喃自語道。想起下午看見的雷劫,百曉肯定,蘇云陽已經突破了抱陽鏡,“又多了一個棘手的人。”
說著,他想起泄密的罪魁禍首,擺了擺手,道:“按規矩處罰了。”
立刻又兩人上前扭送著百曉生出去。
百曉生認出兩人是刑罰堂的人,一聲也不敢不吭,因為他知道,在白曉門,求饒是沒有用的,錯了就是錯了。所以白曉門是沒有人情可言的。
“啊!”
院中傳來一聲凄厲的聲音,普通人聽了都覺得一陣膽寒,但在民宿中的眾人,也就是白曉門的人對此已經司空見慣,引不起一絲的波瀾。
白曉門的懲罰,從哪里出就廢哪里。百曉生是把消息說出去的,所以他受到的懲罰是拔舌。
百曉從椅子上起來,彈了彈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,走出房門,看著火紅的天邊。
“看來得趕緊把消息告訴他們了。”百曉這樣想著。
百曉口中的他們自然是秘境中的各門派。
外界的白曉門一直都是忠于秘境中的門派,而秘境中的各門派又緊密相連,所以白曉門把關于外界的消息賣給各門派不存在倒戈不倒戈的問題,因為他們的立場一直就沒有變過。
即便出了蘇云陽這個意外,百曉也只是覺得事情可能變得有些麻煩罷了。
這時,手下過來稟告百曉:“門主,已經處理好了。”
百曉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轉身就走。如果不是心血來潮出門恰好遇上了這件事,他也不會親自走一趟。
百曉帶來的人也隨在身后一起離開了。
小院靜悄悄的,只有百曉生趴伏在院中。
不,他現在已經不能叫百曉生了。
他不禁被拔了舌,還被逐出了白曉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