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音退而求其次地講條件,“那爺讓奴才放點紅糖進去攪著吧,或者喝一口藥,吃一口糖。”
聞言,四爺面色一沉,鐵面無私地道:“胡鬧,馮太醫說了,這藥得單喝,不然影響藥效。”
“可我渾身酸痛又無力,聞著藥味就難受,想吐。”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,滿臉的抗拒。
四爺是個不解風情的,不僅沒有憐香惜玉,反而嚴肅地訓道:“這藥不喝,你的身子就會發熱不止,你是想燒成傻子嗎?”
說完,他自個喝了一口藥,掐著女人的下巴,就低頭喂她。
若音被四爺這波操作弄得措手不及。
不由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。
拜托,喂個藥而已,要不要這么霸道啊............
直到一碗藥下肚,若音還在那嚷嚷著”藥很苦。“
“爺都不嫌苦,你還好意思在這說苦。”
若音:”......“
“行了,你好生養著身子,爺改日再來看你,下次要是再敢跳湖,看爺怎么治你。”
若音立馬一副委屈巴巴的受教模樣。
心中卻在想,昨兒幸虧她機智地把木梳撈上來了。
不然她的下場才會很慘吧。
四爺瞧著她那委屈樣,到底是沒再兇她。
只是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,就帶著奴才離開了。
出了正院,他吩咐身邊的奴才:“蘇培盛,叫人多留意正院,若是缺什么,只管送過去,不必匯報。”
“哎!”蘇培盛腆著臉應了。
福晉可是掌握著府里的財政大權,能缺什么嘖。
不過就是喜歡些新鮮玩意罷了吧。
況且,那位院子里出的新鮮東西,可不比外頭少。
六月初,五格率領上萬精兵,從紫禁城往蒙古出發。
五公主在城門上目送著穿著一襲鎧甲,英姿颯爽的男人。
五格像是有心電感應似得,回頭往城門上看。
當他看到城門上的五公主時,牽出一抹陽光帥氣的笑容。
看得五公主頓了頓,扁著嘴朝他揮揮手。
太陽下,他的牙齒很白。
而她的眼睛很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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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音這陣子在府上養身子。
沒辦法,古代的醫學不太好,一個不留神,小命就難保。
甭管大病小病,都得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行。
如今好不容易養得差不多了,就在園子里逛。
經過那次被四爺禁足的慘痛教訓。
她強忍著想脫掉鞋子,光腳踩在鵝卵石上面的沖動,呼吸著新鮮空氣。
不過這六月天,不能逛久了,不然陣陣熱浪襲來,萬一又中暑了,那就有些得不償失。
大約逛了一圈,身子微微發熱后,她就往回走了。
回去的路上,她瞥見小徑旁的茉莉花,便道:“巧蘭,去摘些茉莉花吧,聞著可香了,還不膩人。”
巧風應了后,就去摘花了。
若音就扶著柳嬤嬤的手,站在原地等。
結果還不等巧風摘好花,邊上的柳嬤嬤就收回了手。
若音立馬一頓,一般情況下,只有柳嬤嬤行禮時,才會收回手的。
果然,她一轉頭,眼前就出現一抹藏藍色的袍角。
若音也沒來得及多看一眼,就盈盈福身行禮:“請爺大安。”
在這禛貝勒府,能穿這種藍色,袍角還帶著山河圖案的,也就四爺了。
“免了。”四爺扶了女人一把,“怎的不在屋里呆著,才養好身子,就知道出來瞎逛。”
若音皺了皺眉鼻子,“哪里就是瞎逛了,再呆在屋子里,人都要長霉了啦。”
四爺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臉蛋上,幾日不見,她氣色倒是挺好。
一如既往清澈明亮的眸子,彎彎的柳眉。
如海棠花似得紅唇,正委屈地嘟著。
“行了,一天到晚就知道嬌,正好爺要去正院和你說事。”四爺說著,就負手走在前頭。
這時,剛好巧風把花摘好了。
若音便扶著柳嬤嬤的手,帶著奴才跟在四爺后頭。
等到了正院時,若音和四爺的額頭,都滲出了微微細汗。
“巧風,你去趟膳房,叫她們做一罐子蜂蜜檸檬水來。”
“巧蘭,你端盆溫水來。”
“柳嬤嬤,拿把玉梳子過來。”
若音一回到正院,就站在自個的地盤,指揮著奴才。
然后,等奴才們都退下,她便跟個田螺姑娘似得。
伺候四爺凈手,給他擦汗,梳頭。
又替他換下官服,換上干凈的藏藍色錦袍。
她知道,這段日子她在養身子,他也在忙。
雖然正院時常讓人送些小玩意來,但兩人鮮少見面。
若是她顯得生疏了,那四爺這大冰山,就真的很難捂熱了。
但她若是顯得熱絡些,這千年大冰山就能融化不少。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