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六九章好久不見
我要怎么安慰她?
看著安琪痛苦的在過往的心酸中掙扎,我真的很不舒服,近乎覺得,胸口被壓抑撕扯的快要爆了。
怎么也想不到,平日里風風火火,一副大姐做派的安琪,竟然也會表露出這樣無助的一面。
“妹妹。”
安子楓剛一開口,安琪便轉(zhuǎn)過身,滿面寒光的注視著她,那目光中深藏的恨意,讓距離在安琪身邊的我,都為之變色。
“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妹妹?”安琪冷聲說道:“從母親去世的那天開始,我就不再是你妹妹。”
安子楓蹙起眉,沉聲道:“就算你恨我,也不能否認我們是親人的事實。”
“親人?”安琪怒極反笑的說道:“在你眼里還有親人?你不是只喜歡錢嗎?還要親人干嘛?”
“安子楓,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惡心,惡心讓我想吐!”
說完這話,安琪甩開我的胳膊,猝不及防下,我向后退去,腰間磕碰到桌角的棱端,忍不住的吸口冷氣。
“安琪!”安子楓看到這幕,出聲道:“你干什么?”
說著,安子楓走上前,擔憂道:“米總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我忍著疼痛搖了下頭,看著安琪說道:“安琪,你和安總坐下好好聊聊,何必鬧到這個地步。”
安琪面容鐵青,似乎都沒注意到因她無心的舉動讓我受了輕傷的出聲說道:“我跟他沒什么好聊的,米蘭,我勸你一句,離他遠點,這種人,是會喝血的!”
說完這話,安琪轉(zhuǎn)身離去,我正準備起身追她,腰間的疼痛加劇,讓我險些坐在地上。
安子楓見狀,放棄了追安琪的想法,扶著我的胳膊坐在了位置上。
面帶歉意的對我說道:“真是抱歉,安琪她……唉,我替她跟你道個歉,別在意。”
搖了下頭,我笑著說道:“沒事,安琪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米總理解就好,我這個妹妹,心腸還是好的,就是……”安子楓神色落寞的苦笑出聲:“就是對我這個哥哥,芥蒂太深了。”
聽到這話,我不知該怎么回答,只能以免尷尬的輕笑兩聲。
安子楓在某種境遇上和江文軒是相似的,同樣都是家族企業(yè),牽連的范圍也大相徑同。
處于那個層面的人,是不能為了家庭而付出一切的。
或許在安琪的眼里,安子楓的確錯了,錯的很離譜,可在商場中,比安子楓更過分的不一樣大有人在?
換句話說,即便安子楓回去了,也不能改變生老病死的定律,還會致使利達集團面臨破產(chǎn)。
或許對于安琪來說,親人大于一切,可對于安子楓這樣的家族企業(yè)接班人來說,他身上肩負的重擔,除了家庭,還有上千的員工和集團建立至今所耗費的心血,當然,也包括利益和身份。
所以在這個問題上,根本只有一個答案。
誰又能說安子楓做錯了呢?
同樣,安琪也沒有錯。
如果偏要怪的話,就只能怪這社會的現(xiàn)實,是它致使越來越多的人,為了金錢、身份、地位忘乎所以,趨之若鶩。
而可悲的是,我們還是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中,即便嘈雜不安,喧鬧無比,骯臟丑陋,卻還是要為了活著,拼命的奔波。
我腰間處的傷痛已經(jīng)輕微了許多,安子楓本想送我去醫(yī)院,被我回絕了。
“安總,你去忙吧,我沒事的。”
安子楓見我面色如常,才點了下頭,“抱歉了米總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我笑著搖頭后,見安子楓頓了頓,聽他開口說道:“米總,有件事請你幫忙。”
聽到這話,我也知道安子楓是什么意思,有些為難的笑著說道:“安總,您和安琪之間的關(guān)系,外人恐怕沒法插手,我和安琪也認識幾年了,還從未見過她今天這樣的狀態(tài),就算我說些什么,她也不會聽的。”
安子楓聽著我的話,無奈一笑,有些苦澀的嘆了口氣,沒在就此事出聲言語。
到門口后,我對安子楓笑著說道:“安總,您回去忙吧,我先走了。”
“米總。”安子楓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,出聲道:“要下雨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麻煩。”搖了下頭,我笑道:“再見安總。”
“那好吧,路上小心點,再見。”
轉(zhuǎn)身離開后,沒幾步路便打了輛車,報出地址,靠在車上輕喘著氣。
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,即便我沒有像安琪那般置身其中,也沒有她痛苦灼心的感受,但不可避免的是,我的心情也被安琪的情緒所感染了。
有些疲憊的晃了下頭,不愿再去想這些費心的事。
……
這些日子里,暖妝的運營越來越好,需要招聘的崗位人員也都已經(jīng)入職在位,美容師也經(jīng)過孫晴等人的培訓后得以上崗。
自從宇豪到了暖妝,所有一切有關(guān)于美容院發(fā)展的事項,都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當中。
利達集團也已經(jīng)開展美容院前期的統(tǒng)籌工作,再有一個月,美容院落成,也會和暖妝達成合作。
而江文軒的目的也在于此。
對于齊靜給他的愛,他裝作視而不見,但擺在明面上的好意,卻無法在熟視無睹。
江文軒不想在承受齊靜的愛而沒法做出回應,所以便準備一步一步的脫離出來。
可這樣,對齊靜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傷害。
愛情這個東西,本來是沒有錯的,可一旦交匯在兩個人的身上,對與錯就會呈現(xiàn)出來。
臨近中午,財務室的新來的小張到稅務局報過賬后,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,以至于走進我辦公室的時候,都忘記了敲門。
“米總,出事了。”
我蹙眉道:“出什么事了?你慢慢說。”
小張緩了口氣,支支吾吾的說道:“米總,剛才我到稅務局報賬,他們說咱們的賬本有問題,給扣下了。”
聽到這話,我頓時一怔。
暖妝的財務在出納和會計對過賬后,都經(jīng)我手,每一筆錢的支出我都清楚,賬本怎么會出問題?
想了下,我便問道:“稅務局的人說什么了?”
“他們說,最好讓負責人去稅務局解決問題,說咱們在稅收上,偷稅漏稅。”
我點了下頭,便讓小張先去忙了。
在之春省,暖妝是江氏的產(chǎn)業(yè)不是秘密,正因為如此,小張才一個人回來,換做一般的企業(yè),稅務局的稽查人員,恐怕就會一起來了。
畢竟江氏是納稅大戶,稅務局也不敢得罪。
想了下,我找到了宇豪,把情況和他說明后,只見他蹙起眉,出聲說道:“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動手腳,有點敲山震虎的意思。”
聽到這話,我點了下頭,畢竟江氏進軍美容行業(yè),讓不少老牌美容院感到了危機,他們聯(lián)起手來的勢力不可小覷,在稅務局的工作人員中動點手腳,也不是難事。
頓了下,便說道:“宇先生,你在暖妝看著,我去趟稅務局。”
宇豪連忙說道:“米總,這種事就讓我去吧。”
我笑著搖頭,“不用,這段時間都是你在忙,也該我出出力了,身正不怕影子斜,況且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說著,我便和宇豪告別,通知小馬來接我后,坐上車趕去了稅務局。
倘若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,我這個副總當?shù)目商毩恕?br/>
到稅務局后,說明了來意,征管科的辦公人員讓我在辦公室里稍等一下,隨后他便出去向領(lǐng)導匯報。
沒幾分鐘,一個長著啤酒肚,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便走了進來,看向我,面露疑惑的出聲道:“你就是暖妝的負責人?”
“是我。”點了下頭,我笑著說道:“你好。”
男人應了一聲,坐下后,看向我道:“有人檢舉暖妝美容會所有稅收問題,所以我們征管科暫時將賬本扣壓,對于此,你有什么想說的嗎?”
“無稽之談。”我開口道:“暖妝是江氏旗下子公司,每筆賬目都是由江氏下?lián)埽?jīng)出納和會計對賬后,再由我確認無誤后,簽字生效,不可能出現(xiàn)稅收問題。”
男人聽聞蹙起眉道:“那你的意思,就是有人誣陷了?”
我笑著點頭,“一定是的。”
“那你說說,你覺得是什么人誣陷的呢?”男人看著我,笑著說道:“為什么不誣陷其他的美容院呢?”
一聽這話,我攥了下拳。
他明顯就是在和我打太極,如果知道是誰誣陷的暖妝,還用的著在這跟他廢話?至于為什么不誣陷其他的美容院,更是廢話,那樣的話,我來干嘛?
想了下,我開口道:“同志,我覺得你只需要查看我們的賬本是否有誤就足夠了,至于你剛才的那兩個問題,好像應該由你們來查證吧?”
話音剛落,男人蹙起眉道:“你什么態(tài)度?現(xiàn)在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!”
聽到這話,我不氣反笑,沒猜錯的話,誣陷暖妝的人,就是收買他了。
正準備開口,辦公室的房門便被人推開。
“李科長,你好大的威風啊。”
我轉(zhuǎn)過身,入眼處便是一個面容嚴肅的男人。
只見他進來后,坐在我面前的那個男人頓時變色,慌張道:“王局長,您怎么來了?”
“哼!”王局長甩手說道:“老子再不來,天都讓你捅破了!”
說著,也沒在理會男人詫異的面容,轉(zhuǎn)過身對著門外的人,笑著說道:“顧總,您快請進。”
我還沒能從這突然的狀況中回過神來,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。
怔了一下后,頓時一笑。
他一如我初次見到的那般,嘴角輕佻,帶著些許張揚的笑容。
顧迪。
好久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