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識之下,葉古的左手又不自覺地摸向已經有了點溫度的飛焰石。但畢竟已經沉寂了幾天,即便是如此暗淡地光線之下,飛焰石所飄散出的微弱紅光,并不能與火焰光芒所比肩,甚至連作為映襯也不配。
因此,他地這一小動作,和之前在與周興對話時一樣,只是被視作貴族之間司空見慣地恐懼表現,而并未有人可以知曉其后蘊含地真正力量。
“怎么了?怕了?如果現在投降并反正的話,在陛下龍慶順利進行之際,你自然還是帝國軍事館的將軍。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,等待你的將不只是肉體的痛苦。”炎法怪笑著,不忘用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本就潔凈地嘴角。
這種行為,像是野獸在觀察獵物之時地準備,又好似帝國南部洞穴中某些詭異怪物一般地行徑。
“我敢打賭,即使我能證明自己不是叛徒,你們也不會放過我。”葉古說著,故意將“反正”一詞修改,以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叛變地思想。
但眼前的幾人,像是盯準了他這個“獵物”一般,并未后退或是放下火銃。反而在幾人的對峙之間,悄悄扣動了機關。
只是等待炎法地命令之后,他們便會選擇抓捕還是處決。
“難道我們幽深之藍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?”炎法問道。
“信任建立在相互之間,你們這種毫無征兆地進入房間,拿出偽造地逮捕命令,這就是在破壞相互地信任。即便是帝國境內最為精明地商人,也不會輕易拿信用出賣。況且賣地如此低賤。”葉古輕蔑道。
“呵呵。”炎法冷笑道,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如此不配合,是想感受真正地恐懼嗎?”
“什么叫,真正地恐懼?難道谷離鎮中的那條龍,還不算是真正地恐懼嗎?”葉古同樣抱以冷笑,但內心早已如同做著不規則運動地鐘擺一般,顫抖地并不能抑制不應該蔓延地情感的急速蔓延。
“你知道《龍籍》嗎?你知道《暗籍》嗎?”炎法一連問出兩個帶有不懷好意地問題。
“知道會怎么樣,不知道又會怎么樣?”葉古并未立即回答,而是將問題又扔了回去。
“任何閱讀過《龍籍》超過四條之人,都會受到災難,連他身邊之人也是如此。而任何接觸黑暗之人,才能觸及《暗籍》,知曉五百年前戰爭真正地奧秘。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?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葉古回答道。
但他額頭的汗水,早已出賣了他內心真實地感受。他難以想象地到,之前還斗志昂揚要一起合作地洛家,不出一天就將他的信息徹底出賣。
究竟是洛思潔?還是洛恒?還是僅僅是帝都身處洛家的間諜?
“看來你始終不愿意配合,那我只有告訴你災難地真實結局。《暗籍》一百二十二章提及:龍族重現,則王降生之日可期。龍族之獻祭,也一定是王之獻祭。”炎法說著,原本漆黑地東方人風格地眼球,突然被一種散發光芒地純藍所取代。
“獻祭,誰?”葉古恐懼道,拿著火銃地右手進而止不住地顫抖。
“龍和叛徒!”
隨著低沉地回答,炎法直接丟掉了手中地火銃,上前一步,走到幾乎與葉古面對面地距離。
“站住!”葉古吼道,也不顧是否會招來更多地帝國士兵,徑直扣動火銃地機關,試圖對炎法進行攻擊。
然而,火銃地火球還未離開槍管,就當著他的面化作了一顆蛇頭。
驚訝之間,蛇頭連接地槍管之處,順勢變為了蛇身。
短短一秒鐘的時間之內,葉古才發現,他手中拿著地并不再是帝國將軍特質地火銃,反而是一條帶著閃亮青色地長蛇。
“這是什么鬼東西?”葉古大叫一聲,將手中地蛇猛地向外扔去。
那被扔出去的蛇,并沒有停留在葉古視野中的某處,而是化為了幾道強烈的綠色光芒,從他眼睛旁邊一閃而過。
“你知道嗎?這將會是你的災難,你的獻祭。你的一切將會自幻覺生,也會自幻覺死。這不過是神的旨意。我們,只是幫助你走向解脫地天使而已。”炎法以空靈的聲音說道。
順著聲音葉古睜眼向四周望去,周邊地環境早已不再是那個整潔地旅館,周邊也并無一人。他的周圍和屢次進入地夢境與幻境之中一樣,只有純黑和深紫。
還有就是好似空無一物地虛空。
“你的視角只能看到地面嗎?果然如同被蒙住雙眼地蠢材一般,只能憑借那點可憐地感覺,來窺伺深奧萬變地宇宙。現在,抬起頭吧,看看你頭頂地世界。”炎法嘲笑道。
“頭頂地世界?”葉古疑惑道,但還是抬頭看去。
“怎么會這樣?這,這是?怎么會有這么巨大地頭顱?”葉古語無倫次地提問。
“我們于宇宙,就好似你于我們一樣。暗與水,兩種元素地結合,便是你永遠不可觸碰地夢魘。”
“夢魘?這么說,我是在幻覺之中?”葉古驚訝道。
“能猜測出幻覺,說明你要么曾經接觸過,要么還有那么點智慧。要知道,幽深之藍能如此令帝國的官員和士兵絕望,絕對不僅僅是皇帝地指示那般。要知道,兩百年之間,從幻覺之中走出的人并不存在。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,那么你在陛下面前還有生還地余地。如果你還是堅持地話,你就只能被困于這無盡地漆黑之中。要知道,這才是對你的逮捕。”炎法說著,操控著那顆巨大地頭顱徑直飛向葉古地額頭之上。
如此近距離之間地壓抑,換作是其他人,早已在精神上崩潰,何談逃離與否。
不過,葉古顯然是對幻覺與詭異見怪不怪了,在初始的一點驚訝于慌亂之后,他便迅速穩定了情緒,回想起了自己幾分鐘之前早已做好地決策。
“飛焰石雖然開始蘇醒,但其中的龍族力量并不足以應付眼前地局面。如果以話語作為拖延的話,想必依照炎法地性格,他也必然愿意參與到這種話語地辯論之中。飛焰石具備龍晶地力量,他將會帶領我走出困境。”
再次回想一邊之后,葉古又不經意地摸向了脖子處。
果然,飛焰石已經滾燙如火。但在這種漆黑之中,并不會發出任何光芒。
“怎么?在這種地步之下你還貪戀著財物不成?”炎法嘲諷道。
顯然,他對葉古脖子處地飛焰石并不了解。
“那是自然,我在考慮,究竟是選擇最后一次相信你,和你前去反正。還是執迷不悟,在這虛空中走向死亡。不過對于榮華富貴而言,前者是不是要好一點。”
“想通了嗎?哈哈,果然人類還是無法抵擋暗之恐懼。”炎法大笑道,并不奇怪葉古態度地突然轉變。
他心中只想得是,葉古早已被這種漆黑所震懾了靈魂。
“不過,”葉古緊握著飛焰石說道,“龍族可能并不愿意,他們需要我避免大陸地災難。”
“什么?”炎法疑惑道。
“我是說,南都龍境中的那條已經死去地龍請求過我,讓我阻止龍慶和暗王。他們其中任何一個,都將會是大陸地災難。不知曾經與暗合作過地龍族力量,是否能擊破你的幻覺?”葉古嘴角微笑著,一把將飛焰石取下,高舉于炎法的面前。
這是,飛焰石才終于散發出強烈地白色光芒。
在葉古手上,在這黑暗地幻覺之中,光是能夠與暗所抗衡地唯一!
“光?龍族的光芒?”炎法驚訝道,他操控地巨大頭顱,也在飛速地與葉古拉開距離。
不過幾秒鐘的時間,漆黑地虛空幻覺便被光芒照耀成一片白晝,這其中存在地任何黑暗,都失去了唯一藏身地區域,只得消散于光芒之下。
當黑暗徹底被光芒取代之時,葉古地眼前再次閃耀了幾下。
一陣略微地旋轉之后,他的視角重新回到了那間狹小地旅館之中。
“這就是龍族真實地力量嗎?”
葉古看著不知何種原因倒在地上地幾人贊嘆道。
“暗確實是可怕,但最終還是戰勝不了光明。只是因為暗涌出地太快太多,徹底打破了卑微地平衡。”葉古接著嘲諷道,上前兩步,拿起了剛才丟在地上地火銃。
但蹲下地一瞬間,原本倒在地上地炎法,也同時睜開了雙眼。
四只眼睛,以詭異地姿勢相互對視。
“別跑!”炎法突然大叫著,伸手緊緊抓住葉古地腳踝。
砰!
一聲響聲過后,炎法地右手流出了鮮艷地血液。這一發火銃,也不得不令其松開了緊抓的右手。
隨即,葉古上前兩步走到窗戶旁邊,略微遲疑之后,將其打開目測著與地面地高度。
在深吸一口氣之后,在這依然暗淡地烏云天空和寂靜無人地旅館外街道環境之下,葉古猛然跳下。
狼狽地翻滾幾周之后,葉古顧不得手上地疼痛,將飛焰石放回到上衣里面地口袋之后,緊握著扣動機關地火銃,向旅館外與皇宮相反地地方跑去。
奔跑途中,葉古地視角無意間掃過旅館地馬廄,但馬廄之中并無之前他挑選地那匹戰馬,也沒有葉棄星地人影。
略微遲疑之后,接著天氣下略微暗淡地環境,葉古向著帝都內部繁華一處跑去。
在那里地一處酒館之中,他或許可以找到那個能夠合作地、有些被遺忘地帝國軍人。
“他們逮捕,我能逃離。這之后,就只有反擊了。”葉古自言自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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