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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四章,紅鬃烈馬信都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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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支雄的挑釁,王烈選擇了正面抵擋,卻笑道:“支雄,今日無論我是否有龍神庇護,都要把你踩到腳下!”
似乎要證明自己說過的話一樣,眼支雄狼牙雙棍揮出,王烈依舊是毫不躲閃,大槍繃直直奔中路而去。
支雄被王烈的囂張激得滿臉漲紅,心下傲氣也是升起,這次卻是直接雙棍一鎖,雙棍瞬間將王烈大槍夾住,兵器相jiā間又是一聲爆響。
支雄要用蠻力給王烈一個教訓,也要用蠻力來向手下和敵軍證明自己的勇武。
這是一個武將的驕傲,就如王烈明知可能不敵支雄的力氣,仍然要嘗試一番一樣,無所謂理智或者其他,只因為心底還有一份英雄的熱血。
王烈見長槍被支雄鎖住,開始并未在意,猛的ōu動了一下長槍,支雄雙臂暗中發(fā)力,王烈第一下竟然沒有ōu動。
支雄一見,獰笑一聲:“怎么,王烈,你不是鬼神么?難道鬼神也比不過我支雄的力氣了么?”
說完,猛喝一聲,用力一帶,王烈和胯下的黑龍竟然齊齊被支雄拽動了數(shù)步,支雄這一拽之力絕對超過了千斤。
四周看到這個場景的匈奴漢國騎士,頓時大喝起來:“將軍威武!”
雖然身為對手,但王烈也是心下暗贊,這支雄的神力的確可怖,但今日他已經(jīng)失了先機,已經(jīng)決定了命運。
被支雄一拽,王烈面具下的眼神卻愈發(fā)的冷冽起來,卻是穩(wěn)住身形,絲毫不晃,猛喝一聲,雙膀猛一發(fā)力,手中大槍忽然高速旋轉起來,接著怒吼一聲道:“開——”
支雄只覺得雙手處傳來一陣扭曲的巨力,似乎眼前的時空都被王烈一槍絞碎了一般,這種感覺讓支雄心下一驚。
風云è變,黑暗中、火把下的那桿大槍就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,不斷的旋轉震顫著。
槍身因為震顫,發(fā)出金屬的嗡鳴之音。而支雄只覺得自己的雙棍與大槍jiā接處出現(xiàn)了一絲松動,下意識的一擰雙棍,想要繼續(xù)鎖緊王烈大槍。
但這一擰之下,卻上了王烈的當,他的一擰之力和王烈手中大槍旋轉的力量結合在一起,就等于兩個人的力量全部在瞬間加諸在他的手掌上一般。
支雄的手中頓時一麻,雙棍一松,露出一絲空隙,王烈手中大槍又猛的一攪,黑龍也趁勢向前一縱,這一縱就邁出了十余步。
大槍的槍身瞬間脫離了支雄雙棍的控制,刺啦一聲,磨出一道耀眼的火光。
王烈?guī)е淖o手的狼皮都被摩擦出一股焦糊的味道,可見這兩人互相作用的力氣之大。
下一刻,王烈不顧手掌摩擦的疼痛,大槍反手一刺,槍鋒直奔支雄肋下襲去。
支雄正借著慣向前縱馬,感覺到背后勁風襲來,此刻再想用雙棍去攔已是不能,只能竭力一帶戰(zhàn)馬,身子猛的向馬鞍橋下一藏,堪堪避過了這一槍。
但肋部的鎧甲卻還是被王烈大槍的槍鋒戳出了一條裂口。
雙馬再次錯鐙而過,轉身相對,支雄的鎧甲雖然破損,但本身毫發(fā)無傷,王烈也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沒有一招建功,反而笑道:“怎么樣,支雄將軍,我是不是鬼神?”
這樣輕描淡寫的態(tài)度,反而讓支雄生出一種惱怒感,支雄竭力保持著平穩(wěn)的情緒,手掌也是穩(wěn)穩(wěn)的握著雙棍,但胯下的戰(zhàn)馬雙腿卻有些微微顫抖。
畢竟,剛剛這一下,支雄的坐騎等于是在瞬間承受了他和王烈兩個人的巨力。
支雄此刻心思全在王烈的身上,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坐騎的情況如何。
但是支雄一見王烈依舊沒有不適的模樣,心下卻是愈發(fā)狐疑起來。
畢竟就算王烈?guī)е婢撸梢匝陲椬∽约旱纳竦砩霞∧羌毼⒌念澏秴s絕對瞞不過支雄這樣接近超一流武將的眼光。
“難道王烈的力氣已經(jīng)不遜于自己?”支雄暗自揣摩。
他卻不知道,王烈此刻除了雙臂微有酸楚,真的沒有太大反應,但卻并不是因為氣力已經(jīng)不遜于支雄,而是另有原因。
一年多前,他和支雄對戰(zhàn),前幾個回合都是以硬碰硬,震得雙臂發(fā)麻,最后內(nèi)腑受傷,不得不選擇游斗,加上利用支雄他們對火爆炸的畏懼心理,才駭走了支雄。
但今日,與支雄硬對兩個回合,王烈卻是毫無難受之感,只是胳膊上的肌有些酸脹,畢竟支雄的力氣在哪里擺著,這就等于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一般。
王烈再鍛煉,也無法超越支雄的氣力,但支雄卻吃虧在今日已經(jīng)損耗了太多,此刻又心浮氣躁,才被王烈已硬碰硬,否則王烈論力氣,還是不如他許多。
但支雄并不知道這些,越打心下越心驚,甚至多了許多的不自信。
但無論王烈是不是鬼神,是不是力氣也變得如自己一般,哪怕支雄明知道不敵,支雄都不會再選擇逃跑。
他也有一個勇士的尊嚴。
這時支雄已經(jīng)沒有時間多想,王烈已經(jīng)再次沖鋒而來,一副不力撼支雄就誓不罷休的模樣。
雙馬接近,支雄這次卻再也不能忍受這種壓抑,左手棍攔住王烈大槍后,卻是暴喝一聲,右手棍橫掃而出。
這一次支雄卻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氣,誓要一招試出王烈的深淺。
王烈見支雄棍勢兇猛,卻是毫不猶豫,依舊是不躲不閃,大槍橫擋,直接硬抗。
他就是要讓四周的士兵都看見,自己是如何堂堂正正擊敗支雄的。
大槍如龍,狼牙棍如yù柱,盤龍繞柱、金鐵jiā鳴。
這一下,王烈終于覺得虎口一震,接著一股溫熱從手掌間悄悄留下。
他還是吃不住支雄的神力,直接被震裂了虎口。
王烈緊咬牙關,雙手絲毫不放松,依舊緊緊握住大槍。
幸好這天è已晚,王烈身上又都是敵人的鮮血,支雄才沒發(fā)覺王烈虎口已經(jīng)被自己震傷。
這一招雖然攔下了支雄的狼牙棍,但支雄卻病不收回棍子,而是獰笑一聲,猛的單臂用力,向下一壓,狼牙棍的鋸齒死死咬住了王烈大槍的槍鋒與槍桿結合出的紅纓。
王烈感覺不妙,忙回ōu大槍,但雙膀發(fā)力下,還是無法ōu動。
這次王烈卻沒有了力氣用哪種螺旋之力來ōu動了,畢竟剛剛用力過度,此刻雙臂仍然微微有些顫抖,肌根本承受不住壓力,已經(jīng)開始了微微顫抖,不能再繼續(xù)發(fā)力。
支雄似乎也感覺到了王烈手臂傳來的不自覺的顫抖,卻是冷笑一聲大喝道:“死吧——”
被攔下的狼牙棍死死壓住王烈的大槍,左手的棍子卻是直奔王烈面砸去。
這一下若砸中,王烈肯定是腦漿迸裂。
支雄的速度的確比曾經(jīng)提高不少,這兩招幾乎是在瞬間就已經(jīng)完成,此刻王烈卻是驚的汗乍起,知道自己還是有點托大了。
支雄是損耗了不少力氣,可是他若真要一心搏命,那瞬間爆發(fā)出的氣力根本不是王烈所能硬抗的。
但刻不容緩,王烈已經(jīng)沒有再懊惱的時間,卻是腰腹一起發(fā)力,身子上所有的骨骼肌都瞬間繃直,胯下黑龍更是猛的四蹄一縱。
黑龍的力氣可比王烈大的多,又是感覺到了王烈生死存亡的安危,這一下卻是盡了全力。
“刺啦”一聲,王烈長槍終于ōu回,一人一騎順勢往前一撲,支雄那棍子擦著王烈的后腦劃過,直接將王烈裹頭的頭巾帶起。
和支雄一樣,王烈并沒有帶頭盔,只是把頭發(fā)簡單束起盤上,帶上一塊黑è的頭巾。
和自己主帥一樣,狂瀾軍的輕騎也多不待頭盔,只是黑巾罩頭,瀟灑無比。
此刻,頭巾滑落,那束發(fā)的發(fā)帶也一起被狼牙棍撕裂,王烈的一頭黑發(fā)瞬間揚起。
遠處的段末坯和荊展看到這些,齊齊驚呼一聲,也不知道王烈傷勢如何?
王烈卻已經(jīng)調轉馬頭,露出面具外的雙眼一片血紅,卻是冷聲道:“支雄,咱們今日不死不休!”
夜風呼嘯間,那不斷飛舞的長發(fā),那猙獰的面具和血紅雙眼,讓抬起大槍的王烈真如鬼神一般駭人。
支雄卻絲毫不為所動,剛剛他終于試出,王烈的力氣比自己還差不少,信心卻是立刻恢復,此刻一聽王烈這話,卻冷笑道:“不死不休,吾正有此意!”
說完,兩人再次沖向對方,這一次王烈依舊是一槍戳出,支雄也狼牙棍橫掃而去。
“滄一聲后,王烈這次卻是不等與支雄完全兵器相jiā在一起,就提前一翻手腕,長槍急旋,迅速脫離了與支雄狼牙棍的糾纏。
畢竟現(xiàn)在支雄已經(jīng)開始拼命,若一旦長槍再被支雄的狼牙棍掛住甚至鎖住,再掙脫恐怕就不易了。
王烈手中大槍擺脫支雄狼牙棍后,狠狠在支雄左手棍身中央一點,支雄左手的棍子剛要再次揮出,用力未滿之時,這一點之下,來回巨力一差點被大槍飛了他的棍子。
雙方士兵一看,不明就里之下齊齊發(fā)出一聲驚嘆,都以為支雄是在拼力氣上輸給了王烈。
卻不知道這王烈用了巧勁,否則又怎么可能憑借一點之力就開用盡全力的支雄。
王烈冷笑一聲:“怎么樣,支雄,力氣大到都握不住自己的兵器了么?”
支雄耳中聽得四周的驚嘆,一張白皙的臉上羞臊的充滿了血咬牙怒道:“豎子,休逞口舌之快!”
但剛才差點被擊飛兵器卻是事實,眾目睽睽下支雄也無力反駁,只恨不得能立刻把王烈砸死在自己的棍下,好用事實讓這些人閉嘴。
但此刻,支雄銳氣已消,完全憑的是一股蠻力在作戰(zhàn),出招間雖一棍勝似一棍,但其中卻有不少漏
只是因為他招數(shù)實在狠辣,就算有漏也能在王烈攻進他要害的一瞬把王烈砸傷,王烈又不想和他兩敗俱傷,才一直沒有采取最后的攻勢。
兩人如此你來我往,又是十幾個回合過去,一時間城墻上下,雙方士兵的注意力全被兩人吸引過來,大家也都深知,這兩人的勝負已經(jīng)不只干系他們個人。現(xiàn)在哪一人敗了,也就等于其中一軍敗了。
支雄若敗,匈奴漢國士兵肯定是兵敗如山倒,狂瀾軍就可以用最少的損失取得一場大勝;王烈若敗,人數(shù)上占據(jù)絕對優(yōu)勢的匈奴漢國士兵就會獲得喘息,最后擊敗狂瀾軍。
因此這兩人都是各展本事,一個大槍迅猛,一個狼牙棍威風;一個如地上山岳,一個如云里蛟龍。
槍來棍往間,只看見被火把映照如白晝般的戰(zhàn)場正中,兩人馬背上的身影如旋風一般,你來我往。
又jiā手十幾個回合,王烈的動作卻越來越慢,而支雄的動作反而越來越快。
一時間,遠傳看到這一切的段末坯和荊展心頭都升起不好的念頭:“王烈力竭了。”
他們這般想法,支雄也是心中暗喜,在他眼中,王烈的招數(shù)雖沒有但速度卻明顯降了一截。
開始,支雄是無論如何也跟不上王烈的槍速的,所以每次才會大開大合的硬抗,卻真不是故意要與王烈以力搏力,畢竟那樣他也同樣是耗盡了全力,而且只能是越來越吃力。
他的目的就是讓王烈不敢利用速度與自己強行拼命,bī著他全力攻擊,一點點耗盡王烈的力氣。
現(xiàn)在,支雄目的似乎已經(jīng)達到,王烈的槍速卻明顯可以用眼看出降低了不少,顯然一是和自己力拼之下已經(jīng)受了內(nèi)傷,二是氣力已經(jīng)逐漸衰退。
而且支雄絲毫不懷疑王烈是否用詐,這等生死相搏,王烈是一流武將不假,自己只能更勝他一籌,他還怎么敢以命敵不成?
否則這等搏命的決斗,王烈怎會越來越慢?
支雄想到這一點,手中雙棍也是舞動如風,徹底釋放出自己的氣力,他要在十個回合內(nèi)擊敗王烈。
這一夜,大晉左將軍、荊州刺史陶侃忽然將眾將召來刺史府,眾人來到、落座后,陶侃先把最新得到的關于王烈與石勒對戰(zhàn)的情報念給眾人。
當聽說王烈已經(jīng)攻克信都,并似乎有意在信都與石勒正面接戰(zhàn)的時候,眾人卻是議論紛紛。
有人說王烈這一招太過冒險,畢竟是身在敵境,手下兵馬不過萬,一旦為敵人所包圍就是死局。
而也有人說王烈太過囂張,應該狠狠吃上一虧,得到點教訓才好。
也有幾人看著陶侃的臉小心翼翼道:“王烈雖有些膽大妄為,但畢竟是打出了我大晉的威風。”
陶侃聽了,也不發(fā)表自己的意見,卻忽然道:“王烈勇武,才敢深入虎將來若有人用我為帥,征討中原,你們誰又能如王烈一般,千里奔襲,斬將奪旗?或者說,你們誰有信心能擊敗王烈?”
眾將沉默無語,就連對王烈仇恨刻骨的劉佑也陷入了沉默。
“那你們誰能擊敗王烈麾下的蘇良,冉瞻,又或者是北宮純?還有那號稱幽州軍一虎一豹,哦,現(xiàn)在應該叫狂瀾軍一虎一豹的段末坯與段文鴦。”
眾將聞言,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。
陶侃卻忽然問劉佑:“德祖,你曾和王烈有過jiā集,你有信心擊敗他么?”
劉佑聞言,臉è漲紅,片刻道:“若有大軍襄助,當可一搏。”
陶侃卻搖搖頭:“為將者,講究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王烈勝在勇武,手下更有縱橫北地的鮮卑騎兵。因此你們畏懼他,也是正常,
其實,今日我問諸君這些問題,只是忽然想到,若我手下有王烈或者他手下那般勇將,又何須再看別人臉
當然,我卻不是懼怕了王烈,若說去北地,我這荊州健兒恐難敵狂瀾軍;可若說在這江左之地,王烈就算再有十萬騎軍,我也不會放在心上,當年曹孟德號稱百萬大軍,手下謀臣如雨,猛將如云,不一樣在江左折戟沉沙,所以王烈若真來江左,我豈能畏懼他?可問題的關鍵是,王烈多智,手下謝鯤、謝艾更是一時俊彥,在完全平定北地前,他怎么可能來江左?”
說完,陶侃看了劉佑賀眾將一眼,才又道:“諸君,那一日,我問你們,我該與何人為盟,你們都勸我與祖逖、曹嶷和司馬保結盟,卻無一人勸我與王烈結盟?我若趁他還未成事前,與他為盟,卻又會怎樣?”
陶侃此話一出,眾將一愣,劉佑卻是è變。
陶侃連夜把眾將叫到府內(nèi),難道就是要告訴眾人他準備與王烈結盟么?
而陶侃一旦與王烈為盟,那他這個王烈的死敵將如何自處。
“怪不得陶侃前幾日當著我們的面褒揚王烈,我當時就覺得不對,原來卻是為了今日。”劉佑臉è愈發(fā)的難看起來。
劉佑正在哪里魂不守舍的時候,陶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,問道:“德祖,你是怕我和王烈結盟,危害你的命么?”
劉佑一聽,心下一鄰,忙拱手道:“不敢,佑這條命是大人救的,大人怎么處置是大人的事情,大人不必因德祖而耽誤大事。”
陶侃卻忙扶起他,笑道:“其實,與王烈為盟只是中策,畢竟王烈如猛虎,不好掌控,將來再傷我子弟。而且,德祖你現(xiàn)在也是我手下大將,我又豈能自毀基業(yè)?”
劉佑聞言,臉上頓時浮現(xiàn)出一副感激之公厚愛,佑無以為報。”
陶侃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走到窗前,望著深沉的夜心中暗道:“王烈此戰(zhàn)若勝,那我未嘗不可與他聯(lián)盟;他若敗,那么……”
陶侃下意識的攥緊了袖筒里的那封密信,眼前卻忽然浮現(xiàn)起一張寫滿諂媚笑容的臉龐來。
那臉龐的主人,正是在數(shù)日前,拜見自己的王烈手下別駕,令狐家族嫡子,自稱叫做令狐艾的中年男子。
王烈若敗,此人絕對不可留!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