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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烈肯定不是圣人,我已經(jīng)反復強調(diào)過,而且我相信只要認真看本書的都會明白,王烈的成長是一步步的,之前的十七年其實都是一個積淀,所謂厚積薄發(fā)正是如此。但這個積淀并不能讓他內(nèi)心變得多么強大,或者說變得多么殺伐果斷,所以必須要有一個成長的時間,現(xiàn)在的王烈就已經(jīng)基本明確的自己的未來,獨立、自主,權(quán)臣之后自然就是稱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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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索琳要見我?”王烈一愣,片刻卻笑了起來。
索琳身為衛(wèi)將軍、尚書右仆射、領(lǐng)吏部、京兆尹,乃是整個尚書臺的主官之一,相當于現(xiàn)今的國務(wù)委員兼國務(wù)院副總理兼中組部部長兼北京市市長。(國務(wù)院總理為尚書令)
這樣的一個實權(quán)人物,竟然主動提出接見王烈,王烈多少有些意外。
而尚書臺下的吏部雖然不主管軍務(wù),但王烈畢竟是大晉官吏,所以索琳作為尚書臺的實際掌控者之一,要見王烈這個地方官,卻是名正言順。
王烈甚至可以推脫不見司馬保這個所謂的統(tǒng)領(lǐng)天下軍事的大都督的召見,但卻沒有理由拒絕索琳。
而讓王烈趕到好笑的是,當日他們初到長安,王烈去尚書臺拜見過索琳,卻不得見。
當時,王烈首先提出要見那上書左仆射麴允,那門前守衛(wèi)堅稱麴允生病,不能辦公。王烈當時就說:“既然麴大人有恙,那我拜見右仆射索琳大人也是一樣。”
那小吏卻言索琳公務(wù)繁忙,不接見外官,而且索琳主管的是吏部,兵部歸麴允分管,因此不能接見王烈。
王烈當時沒有說什么,這才有時間帶人去為北宮純讓們打造鎧甲,可沒想到,時隔不到一日,索琳竟然主動相邀,真是此一時彼一時,看來昨夜去南陽王府吃酒,卻是一個正確選擇,給這些還想拿著自己,觀望之中的官員一個強烈的刺激。
某些人,若自己不顯示出一定的實力,他們卻是不會重視自己。而初到長安的王烈,一無兵馬、二無名望,就只能借助南陽王這個跳板,讓長安眾官迅速認識自己的能力,否則真要按常理出牌,拖延個十天、半月也是他們。
因此,現(xiàn)在王烈也算是“奸計得逞”,卻是笑個不停。
見王烈發(fā)笑,蘇良問道:“大哥怎么如此高興?”
王烈笑道:“高興?當然要高興,想我們剛?cè)ド袝_,那幾個守衛(wèi)卻把我們當鄉(xiāng)巴佬一般,當時你都要動手收拾他們了。可今日,他們卻主動相邀,謝艾這小子還真說對了,我昨日見了司馬保,他們今日就沉不住氣了?蘇良,我們現(xiàn)在是香餑餑了。”
蘇良憨憨一笑:“管他什么香餑餑,他們?nèi)粼俑逸p覷大哥,我還是饒不了他們。”
王烈一瞪眼,故意道:“我說你幾次了,什么事情不要總想著武力解決,要動動腦子,你看看謝參軍,不動刀兵,籌謀于千里之外,哪個敢輕覷他。”
蘇良摸了摸腦袋,笑道:“比腦子我比不過他們,但比拳頭,他們卻沒我厲害大哥總告訴我做人要揚長避短,那我又何必和他們比拼腦子,若不服,就用拳頭打到他們服氣為止。”
王烈一聽,笑罵道:“你是打得痛快了,我豈不是要給你收拾爛攤子?不過我看你小子不是比腦袋比不過讓們,卻是因為拳頭太硬,懶得動腦”
蘇良聽了,也不反駁,笑著揮了揮拳頭,那布滿傷痕的拳頭卻如鐵鑄一般,常人莫說對敵,就算看一眼也會膽寒。
嘴上雖然勸蘇良多動腦,王烈心下卻也有些贊同蘇良的揚長避短的觀點。
在絕對的武力面前,智謀并不太那么靈光。
就好比冷兵器的騎兵,對上了敵人的飛機大炮,防彈衣、沖鋒槍,除非是在極其特殊的地理環(huán)境,否則那騎兵的主將就全有千般計謀,什么瞞天過海,什么前后夾擊,都難以抗衡鋼鐵彈藥的洗禮。
就算是謝艾也不行,除非對面的敵人肯放下武器,不做抵抗的任你屠殺。
這一刻,王烈對自己所擁有的實力充滿了信心,至少這滿朝無一人敢輕覷他這個曾經(jīng)的小卒,若輕視,就會遭遇狂風暴雨的打擊,而當他們想要報復的時候,卻要迎接自己那十萬幽州鐵騎的怒火,面對這些,他們只會更加瑟瑟發(fā)抖。
與蘇良笑談了幾句,知道那傳話的人已經(jīng)回去。
王烈也不著急,兩人下樓后,簡單洗漱了下,吃過早餐,穿帶上盔甲,就帶著蘇良和北宮純一起前往尚書臺。
之所以帶上北宮純,是因為司馬保畢竟只是丞相兼大都督(總司令),但并無實際管轄軍隊調(diào)動的權(quán)利,而尚書臺的兵部才是北宮純真正的主管。
不過司馬保那邊既然已經(jīng)發(fā)話同意北宮純的調(diào)轉(zhuǎn),那么尚書臺就算和司馬保不和,也要給王烈這點面子,否則就等于把王烈逼到司馬保一邊,與他們徹底決裂。
王烈卻是這般算計,巧妙利用兩邊的矛盾取利,也可謂是膽大心細。
這尚書臺是官署,自然也是設(shè)在長安城南,因為屬于處理大晉政務(wù)的最高機關(guān),卻是緊鄰皇城而建。
而且可以稱的上是戒備森嚴,官署前的一條街道就已經(jīng)是巡邏軍兵不斷,而據(jù)那郡邸的官吏說,平日麴允和索琳甚至不回自己府邸,而居住在這里。
因此兩人在長安城內(nèi)的風評很好,殫精竭慮,操勞國事。
王烈聽過卻不以為然,一個自己家事都處理不好的人,怎么能有心情真正投入到國事里?
當然,這些都是后話,幾人很快就到了尚書臺,王烈再次和告知守衛(wèi)自己的身份,把名帖送進去。
這次那幾個守衛(wèi)對王烈他們的態(tài)度變得極其恭敬,那個隊主還連連表示自己上次是有眼不識泰山,說自己也是奉命行事蕓蕓。
王烈也懶得和他計較,安心等待在門外。
很快,就有一個兵部的主事(專門負責接待的八品小官)從門里跑出,熱情的和王烈打著招呼:“王將軍您來了,大人等你很久了,請進。”
上次王烈來,直接被門口守衛(wèi)攔了回去,根本都沒見到這主事,眼下這主事卻是如此殷勤、熱情的出來迎接,讓王烈?guī)兹诵南骂H有感慨。
但他也不怠慢,對方雖然只是八品小官,但天子腳下,對方什么品級的官員沒有見過;更何況對方對自己如此客氣,王烈卻從來是別人敬他一尺,自身要還一丈的性格。
卻是一拱手,認真道:“大兄辛苦了,每日忙碌,還要勞煩你來親自接待我等,烈感激不盡。”
那主事一愣,看了王烈一眼,片刻露出溫和的笑意:“多謝王將軍體貼,這邊請。”
然后又看向蘇良和北宮純,卻問道:“這兩位是?”
王烈忙道:“這是我的兩位副職,這是蘇都尉,這是北宮軍主。”
那主事點點頭,帶著三人進了尚書臺。
一路上,主事對三人,尤其是王烈異常親熱,王烈也是主動攀交,兩人很快就熟絡(luò)起來,那主事也是個不得志的人,否則也不會四十幾歲還只是在尚書臺打雜,這樣的年紀就算是外放做個縣令都比這個強百倍。
那主事卻主動告訴了王烈很多尚書臺內(nèi)的顧忌和內(nèi)幕消息,也算是對王烈善待他的回報。
王烈的性格本就是媚下不諂上,而且他一直認為與這些人為善,自己也能獲得相應(yīng)的回報,否則就算你對人家大擺架子、威風,最后損失的只能是自己的名望,而且也會多了很多暗中的算計。
這尚書臺的主事也算投桃報李,告訴王烈尚書左仆射麴允的確沒有來尚書臺辦公,一直在家中休養(yǎng);還告訴他索琳為人比較威嚴方正,一定要小心對待。
王烈卻是一一記在心里,不斷感謝。
很快來到索琳日常辦公的地方,最外圍是一圈位廊,這里卻是有一群手捧著文書或者竹簡的官員,站立在圍廊里。
看官服多是一些諸如都事、主事、考功等七八品以下的小官,而那些右丞、左丞的卻是不見蹤影。
那些人一見王烈等人,卻是看了過來,很快就有人認出王烈的身份,立刻低下頭去,不敢正視王烈的目光。
人家可是連二品鎮(zhèn)軍將軍都敢對峙的猛人,他們這些小小文官可不敢去惹。
穿過了,那主事卻帶著三人穿過位廊,又進了里邊一個院子。
王烈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些右丞、左丞等尚書臺的主要官員卻都站在這里,而且看樣子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一臉惶恐的看著最里邊的一座房屋。
那主事示意三人稍等,他也站在一邊,卻是聲不出。
王烈有些奇怪,為何他不進去稟告。但不一會,就見一個人連滾帶爬的從屋內(nèi)滾出,看官服竟然是個中書令,那人滿臉羞愧,正待起身,一副竹簡飛出,直接砸在這個三品大員的身上,那人頓時又是一個趔趄。
接著屋內(nèi)傳出一聲怒吼:“何充,你給我滾蛋,下次再這樣辦事,我親自去至尊哪里求令殺你”
那人滿臉憤怒,但卻不敢分辯,急急而去。
四周官員噤若寒蟬,無一人敢出聲;王烈看得目瞪口呆,那可是中書令啊,皇帝身邊的近臣,卻被直接罵走,還被竹簡砸在身上,那門內(nèi)的可見就是索琳了。
怪不得各州郡都言索琳專權(quán),如今看,專制與否尚未定論,但這權(quán)利卻的確凌駕百官之上。
片刻,又有幾名官員進去辦理公務(wù),卻無一例外全被罵出。
王烈心下暗道:“難道這索琳要給我來個下馬威,殺雞儆猴?不過自己這猴也不算大,何得罪這么多同僚來震懾自己?”
直到半個時辰后,這些官吏才全部散去。
而至始至終,都沒人看王烈一眼,王烈和蘇良、北宮純也樂得看戲,卻如泥塑一般,身子挺拔的站在院子一側(cè),一動不動,卻讓那主事暗贊三人沉穩(wěn)如斯。
見眾官散去,那主事才敢進去稟報。
片刻,那主事出來對王烈道:“幾位可以進去了,但仆射大人心情不太好,幾位需小心。”
王烈一聽,掏出一串銅錢塞進那主事的袖管,笑瞇瞇道:“有勞大兄了。”
那主事卻忙把銅錢塞還給王烈,嚴肅道:“我可不敢收這錢,一則我與王將軍頗為投緣,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兄,當哥哥的怎么能收自家兄弟的錢?二則仆射大人有嚴令,不許我們收取賄賂,若知道會扒了我的皮。”
說完,告辭而去。
王烈微微愕然,北宮純卻贊道:“看其屬下如此清廉,這索大人還是個清官。”
王烈笑了笑,沒有說什么,帶著蘇良和北宮純站在門外,對屋內(nèi)郎聲道:“幽州長史王烈攜幽州軍都尉蘇良、軍主北宮純求見。”
片刻,屋內(nèi)有人應(yīng)道:“是王家小郎么?快給我滾進來吧”
王烈聞言一愣,這種有些親昵的稱呼,加上肆無忌憚的說話方式,真是索琳在呼叫自己么?
王烈卻是在心里嘀咕,這邊已經(jīng)帶著兩人大步走進屋子。
進去后,只見這是一間長約三十步,寬約二十步的房間,房間面對門口一側(cè)有一張案幾,案幾后跪坐著一個男子,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幾人。
王烈哪里還不知道這是索琳,立刻拜倒道:“王烈見過仆射大人”
蘇良和北宮純也在其后拜倒。
索琳點點頭,微笑道:“不錯,早就聽說幽州出了一個王烈,英武非常、人才了得,今日一見卻是人中龍鳳,真不愧是我大晉棟梁之才。”
王烈忙道:“大人謬贊,在下不過是運氣好,加上有袍澤盡命,才僥幸有此功績,又怎能比大人您再朝堂之上指揮調(diào)度、日理萬機更顯名相風采。”
王烈這吹捧卻是恰到好處,索琳雖不為相,但行使的其實大部分都是丞相之事,反而是大晉現(xiàn)在名義上的左右丞相司馬睿與司馬保都忙于自身事務(wù),根本不會管長安城這些爛攤子。
索琳聞言,哈哈大笑:“那胡崧還對百官說你是個莽夫,我看你卻很識趣,竟然還拍起老夫的馬屁,你如此說話,是不是聽他們說我今日心情不好,怕我牽連你們。”
索琳如此豪放,加上進屋前的那一聲稱呼,卻讓三人心中都是一愣,但他的豪爽卻頓時讓王烈三人心生好感。
至少,看起來索琳是一個直爽的性格,而且對他們?nèi)说膽B(tài)度也很真誠。
王烈雖然對歷史上的索琳的事跡知道的不多,但總知道他是書法家索靖之子,是涼州土著出身,性格暴烈,曾經(jīng)為兄長報仇手刃三十七人,這樣一個人,若歷史所記載的不假,到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慷慨激昂、快意恩仇的之輩。
雖然后來索琳拍兒子去劉曜哪里請降,有晚節(jié)不保的嫌疑,但王烈也不敢就此就說他是個奸臣,畢竟當時大晉朝廷已經(jīng)糜爛,而且最主要的是那胡崧手握重兵,卻不肯前來解救他們。
當然,王烈若是索琳,卻是絕對不會投降,畢竟這是一個個人的原則問題。
不過,從索琳剛剛表現(xiàn)出的豪爽,以及剛才在門外看索琳處理公務(wù),也算是賞罰分明,而且絲毫不顧及對方的品級,一視同仁,這在這個時代已經(jīng)是很難得的。
想到這里,王烈卻是再次拱手道:“大人,非小人諂媚,乃是剛剛在外邊見大人處理公務(wù)繁忙,而且井井有條,處理得當,令人信服,這才有感而發(fā)。”
索琳搖頭笑道:“令人信服?呵呵,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罵我索琳的老娘呢”
王烈等人聞言,也跟著笑了起來,索琳道的確是個妙人,胸懷看起來也很大度。
隨即,索琳又道:“不過我最近到的確有些操勞,也算你小子說的有些道理。來,三位請坐吧,都不用客氣,王小郎君,你更不用和我玩心眼,我召你一人來,你卻帶這兩人,是何道理?”
王烈忙道:“充為侍衛(wèi)。”
索琳哈哈大笑:“你卻好大的排場,用兩個萬人敵的勇士給你做侍衛(wèi),我都無這等待遇啊,你帶那蘇良來,只是做個幌子,帶北宮將軍來,怕才是真意。你是想在我這里為他爭個名分,我說的可對?”
王烈臉色一紅,拱手道:“大人明鑒,末將就不多言了。”
索琳道:“呵呵,我王烈,你不用擔心,我索琳也不是個頑冥不化的老古董。既然司馬保敢保北宮將軍無事,那北宮將軍,我也做個人情,保你無事,我雖不管轄兵部,但麴大人有恙,我這里卻也可以代他做主,就恢復你和那些勇士健兒的大晉士兵身份。而且明日我親自上書至尊,加封你為幽州督護,你可愿意?”
北宮純一聽,卻拜倒道:“某乃戴罪之身,不敢為高官,只愿在王烈將軍麾下為一健卒,足矣。”
索琳一聽,點頭贊道:“不錯,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,我沒看錯你;那好,明日我就讓兵部下令,封你為幽州督護,協(xié)助王將軍一起統(tǒng)軍。”
北宮純聞言,剛要拒絕,一旁王烈卻拉了他一把,示意他接受。
北宮純無奈拜倒,謝過索琳。
索琳點點頭,然后轉(zhuǎn)向蘇良:“這位少年都尉,就是那個五千兵馬就敢千里奔襲襄國城,斬桃豹、誅趙鹿,殺得匈奴大軍聞風喪膽的蘇良吧?”
蘇良忙道:“大人謬贊,正是在下。”
索琳再次看向王烈,語氣誠懇道:“王烈,我很羨慕你,手下有如此能臣良將,而且皆對你忠心耿耿,你將來在北地定會有一番大事業(yè),只希望你不要辜負陛下對你的厚愛,辜負我大晉百姓對你的厚望。”
王烈道:“我等食君祿、念君恩,一定不會辜負至尊期望。而且烈之手下非是對烈忠心,乃是對朝廷忠心,不論將來如何,烈自當奮發(fā),為國效忠。”
索琳滿意的點點頭,沉吟片刻道:“王將軍,前**求見我,我是知道的,但那時麴大人不在尚書臺,我正忙于處理公務(wù),因此不能接見,而且最近朝廷上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,所以你不要誤會我們是故意拖延。”
王烈忙道:“烈不敢”
索琳又道:“這次我這次叫你來,一是想告訴你,至尊最近心情不太好,而且有人在朝中詆毀北宮將軍,所以才一直沒有接見北宮純將軍。二是希望你明白,陛下還是很欣賞的,我和麴大人也很欣賞你,所以正好趁王將軍你來拜見至尊的這個機會,我親自上書至尊,讓他盡快召見兩位,兩位在等待的時候呢,沒事情就可以常來我這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我很喜歡與小友們聊天,這樣顯得我也年輕不少……”
索琳這番話說的極其真誠,頓時打消了北宮純心中積攢的不滿。
王烈和北宮純齊齊拱手道:“多謝大人安排。”
然后,王烈又道:“大人公務(wù)繁忙,不敢叨擾大人。”
隨后,索琳又詢問了王烈一些幽州軍政方面的事情,王烈一一應(yīng)對,并無失誤之處。
索琳看著應(yīng)對得體的王烈,愈發(fā)滿意,贊道:“阿烈這等少年,有勇有謀,實乃我大晉之幸,想我那癡兒,雖比你年長,卻無你一成本領(lǐng),真叫我羨慕。”
言語里的拉攏之意,十分明顯。
王烈忙謙虛一番,并表示索琳如果有需要,一定盡力而為。
索琳的點點頭,王烈的表現(xiàn)其實早在他預(yù)料之中,所以昨日宴會后,眾人傳言王烈如何不堪、如何貪財、如何諂媚司馬保,麴允和索琳卻是不信,暗笑王烈狡猾。
如今,王烈對他的拉攏表現(xiàn)的也不算十分熱情,卻也正合常理,如果王烈真的倒頭便拜,反而顯得他是在糊弄自己,自己更不會相信。
而他們卻不知道的一點是,這何嘗不是王烈故意演給他們看的,就是讓他們不要誤解自己投靠了司馬保。
所謂物極必反,王烈正是用自己不堪的表現(xiàn),來讓真正有心觀察的自己的人明白自己中立的態(tài)度。
不過,也正是因為司馬保的大力拉攏,麴允和索琳商議后,才決定立刻接見王烈,但是卻并不讓他立刻見到至尊,怎么也要磨磨他的性子。
畢竟王烈之前一點沒有表示出要投靠他們的意味,而他們也一直擔心王烈不好控制。
不過不管怎樣,此次拜會,索琳給王烈等人留下了極好的印象——沒有一點上司的架子,言語風趣幽默,還懂得關(guān)心下屬。
三人走出尚書臺時,還未到午時,索琳盛情邀請三人留下來共進午餐,王烈三人謝絕。
隨后,和索琳告辭,回去的路上,北宮純連連稱贊索琳大度,蘇良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。
就連王烈也有所感觸:“看來這索琳還算個能吏,在大晉官吏中卻是少見,至少要比那個司馬保強上百倍,若一心為大晉,自己和他站在同一戰(zhàn)線,也未必不可。”
至于索琳和麴允是否是別人口中弄權(quán)的權(quán)臣,王烈卻并不在意。
至少,他王烈下一步就想要做一個權(quán)臣,無權(quán)又怎能實現(xiàn)心中理想呢?
走出尚書臺,回首身后巍峨的建筑,王烈暗想。V