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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章,誰可爭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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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忽忽,又是精彩的七千字,能換來幾張?jiān)缕辈唬肯逻叡緯磳⑦_(dá)到一個大高潮,王烈擊敗石勒,對箭慕容翰……搞一個有獎精彩啊,王烈多久可以擊敗慕容翰:A、五日;B、十日;C、十五日;D、一個月;第一個猜對的(需要寫上簡單的擊敗手段,比如偷襲啊,比如正面對決?。?,獎勵588幣,嘿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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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匈奴漢國大軍暫且偃旗息鼓,但那約斗王烈的慕容翰卻再次來到城下,射進(jìn)城內(nèi)一封戰(zhàn)書。
    戰(zhàn)書上說:王烈你如果是個男人,就盡快出城與我斗箭,不要以為殺敗了支雄就天下無敵了。
    然后慕容翰縱馬在城墻下來回奔跑數(shù)圈,用手中的強(qiáng)弓對著城墻上的軍卒連射數(shù)箭,卻并不殺人,要么射中幽州軍士兵的手腳,要么射中城墻上的旗幟,盡顯箭術(shù)高潮,態(tài)度囂張無比。
    而期間,幽州軍的神射手也曾試圖反擊,但一方面弓弩強(qiáng)度不夠,慕容翰在一百五十余步外,卻都輕松躲過。
    而且,為一個箭術(shù)高手、或者說一個武功高手,預(yù)先判斷羽箭的運(yùn)行軌跡和速度,卻是一項(xiàng)基本能力,
    如此一來,城墻下的匈奴漢國士兵卻是喝彩連連,幽州軍士兵卻是無可奈何。
    恰巧孫安帶領(lǐng)自己的一幢人馬登上城墻換防,韓云一見慕容翰如此,卻道:“孫小哥,你可能把這廝趕走?”
    孫安看了一眼慕容翰,他是見過那日慕容翰在城墻下射出哪一箭的,那種距離和羽箭的速度,都說明對方用的至少是五石的強(qiáng)弓,甚至是六石。
    而現(xiàn)在慕容翰卻是近一百五十步外,卻能輕松射中城墻上的幽州軍士兵,更證實(shí)了孫安的這種判斷。
    孫安現(xiàn)在用的是四石的硬弓,已經(jīng)不易,但若說能如此輕松射中一百五十步的目標(biāo),卻是不易。
    但為了鼓勵一干兄弟的士氣,孫安還是決定挑戰(zhàn)一下慕容翰,卻是大喊道:“慕容翰,你敢和我對箭么?”
    慕容翰一看孫安,旁邊立刻有親衛(wèi)告訴他,這個少年是攻城第一日連發(fā)五箭,射死五名匈奴漢國軍官的神箭手。
    慕容翰來了興趣,卻故意不屑道:“王烈不敢出來,你個豎子卻來送死么?”
    孫安怒道:“是不是送死,比試過再說?!?br/>     說完舉起手中弓箭,一箭快似流星射出。
    慕容翰卻是毫不在意,他以為孫安用的也是晉軍的制式長弓,不足三石的力道,速度和力量都不夠。
    但沒想到這一箭卻是如此之快,等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箭矢已經(jīng)到了身前,卻是連忙揮刀,卻沒有劈中,只好翻身落馬,才躲了過去。
    城墻上的幽州軍頓時一陣哄笑。
    慕容翰惱羞成怒,正待抬頭,孫安又連發(fā)三箭,雖然不是王烈和程翯那種連珠箭,卻也是一箭快似一箭,慕容翰劈中前兩箭,最后一箭只來得及觸碰一下,就插著他的臉頰而過,帶出一道淺淺的血痕。
    慕容翰大怒,趁孫安停頓的功夫,弓箭入手,也是一箭射出,卻沒想到慕容翰射出的第二箭后發(fā)先至,這才是真正的連珠雙箭。
    一旁的韓云一撲孫安,這一箭射在韓云的肩膀上。
    孫安心下氣惱,但也明白自己的箭術(shù)和力量都不如慕容翰,再對射下去,死的一定是自己。
    卻忙叫來軍醫(yī)給韓云包扎,幸好慕容翰這一箭射中的是韓云的肩膀,晉軍的鎧甲本就注重保護(hù)這些位置,再加上自從上次受傷,韓云這個怕死的小子,特意在身體內(nèi)多穿了一身鎖甲。
    這鎖甲還是他在戰(zhàn)死在城墻上的匈奴漢國的一個軍主身上扒下來的。
    今日卻讓慕容翰那弓箭在兩層鎧甲的阻礙下,只深入肉內(nèi)一寸不到,根本毫無大礙。
    慕容翰見沒有射死孫安,韓云也沒有什么事情的模樣,心下狐疑,卻也不糾纏,大喝道:“我不殺你這等無名小卒,趕快讓王烈出來應(yīng)戰(zhàn)斗箭,莫做那縮頭烏龜”
    說完,打馬而去。
    一時,城下跟隨慕容翰而來的敵軍大呼小號,卻是氣勢更盛。
    慕容翰得意洋洋的返回大營,眾軍連聲趁稱贊,而石勒和慕容廆也默許了慕容翰對幽州軍的這種挑釁舉動,畢竟在軍心惶惶的時候,若慕容翰真能堂堂正正的擊敗王烈,對全軍士氣的提升都是有好處。
    可是他們?nèi)f萬沒有想到,那日王烈擊退支雄,已經(jīng)是身負(fù)重傷,根本無力再戰(zhàn)。
    一連數(shù)日,慕容翰都守在城外,大聲呼喊王烈出城,孫安也敬佩慕容翰是真正的箭術(shù)高手,也不在暗箭傷他。
    而且孫安雖然知道王烈負(fù)傷的事情,但大多數(shù)的幽州軍士兵并不知道王烈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更不清楚他為什么還不露面,好能一箭射死城下的慕容翰。
    現(xiàn)在,在這些幽州軍士兵眼里,王烈他就是一種無所不能的象征。卻都盼望王烈能快點(diǎn)出現(xiàn),對陣慕容翰。
    不過,不管慕容翰如何辱罵,但因?yàn)橥趿蚁群髶魯?shù)員猛將的事實(shí)在前,讓這些幽州軍士兵對王烈十分信服,想王烈一定是又有什么謀劃,這才不理會慕容翰的叫陣。
    而在孫安他們這些中低級軍官的有意引導(dǎo)下,卻是每日把慕容翰來叫陣,當(dāng)做熱鬧來看。
    如此,又過了三日,雪后初晴,眼看大軍糧草供給不易,而城內(nèi)的幽州軍似乎擁有無限的耐心與他們對峙。
    石勒終于決定,再發(fā)動一場進(jìn)攻來試探幽州軍的底細(xì),但這次卻并不是攻城,而是叫陣斗將。
    石勒麾下十八騎,若單論武功,孔長和支雄乃是兩員猛將,下邊則以其余眾將皆在兩人之下。
    但自永嘉六年來,十八騎卻連番損兵折將,讓石勒痛心不已。
    先是石勒非常信任的呼延莫,在章武郡雞鳴山被王烈設(shè)伏,饑餓、勞累下被王烈擊敗,隨后被冉瞻活剮祭祖。
    隨后是石勒一直著力培養(yǎng)的大將吳豫奔襲常山郡,卻一樣被王烈設(shè)伏,最后被王烈一槍刺死。
    接著是冀保、張噎仆,占己方大軍占盡優(yōu)勢下,一個被段末坯一槍戳死,另一個卻和段闕同歸于盡。
    然后,就是石勒的義子郭黑略,走馬叫陣,不過數(shù)回合,就被王烈斬于陣前。
    如今,十八騎已經(jīng)去五,而且折損的大多是能征善戰(zhàn)的大將,至于孔長和支雄,雖然留可性命,但現(xiàn)在卻都有傷在身,也不能出戰(zhàn)。
    石勒細(xì)細(xì)盤點(diǎn)下,自己手下竟然沒有了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勇武大將。
    一想到這些,石勒就對這一切的源頭制造者——王烈,更加憤恨,恨不得能食其肉,飲其血;同時,石勒也有些懷念起被自己留在了襄國城的大將桃豹和侄子石虎,這兩個人的勇武雖比不上孔長和支雄,但至少不會遜色于慕容翰吧?
    但一切都不是假設(shè),戰(zhàn)斗進(jìn)行到這種程度,襄國城那邊的桃豹和石虎跟不能輕動,否則失了老家才是毀滅性的打擊。
    因此,和慕容廆商議后,石勒卻讓慕容翰帶隊(duì)上陣,并將手下剩下的三千龍翼營也配給了慕容翰。
    面對石勒的信任,慕容翰自然十分感激,慕容廆對此心中更有芥蒂,堤防石勒不要挖走自己的兒子才好,索性把自己的兩萬最精銳的騎軍交給了兒子。
    慕容翰趾高氣揚(yáng)帶著兩萬余大軍奔到了平舒城外,列下陣型,就走馬單騎出陣,對著平舒城大漢,要王烈出戰(zhàn)斗箭,并譏諷王烈這幾日避戰(zhàn)是縮頭烏龜?shù)男袨椤?br/>     其時,王烈雖然已經(jīng)能走動,但還是不能上馬,更不用說出城和慕容翰斗箭了。
    眼看慕容翰叫陣甚急,城墻上的兵卒雖然對王烈懷有信心,但也議論起來,希望王烈能出面殺殺這個慕容翰的銳氣。
    而那些狂瀾軍士兵中,甚至有傳言王烈表現(xiàn)太過搶眼,遭到幽州軍高層嫉妒,被人架空了權(quán)利,這才一直不出面指揮。
    期間,衛(wèi)雄、令狐艾、程翯、胡大海、甚至白文等人連番勸解,但都沒有安撫下軍心,這些人完全就是王烈的死忠一般,只相信王烈所言。
    為了穩(wěn)定軍心,尤其是狂瀾軍兵卒的心,早在慕容翰叫陣前,謝鯤就想出一計,卻讓衛(wèi)雄他們在軍中選一個身材、相貌和王烈差不多的軍卒,身穿王烈的鎧甲,騎黑龍去城墻處安撫軍心。
    眾人無奈,同意此計,千挑萬選出這樣一個人,穿戴上盔甲好,眾人一比較,與王烈也算有七八分神似,讓他去騎黑龍。
    但黑龍?jiān)绾屯趿倚囊庀嗤?,一見來人,就知道不是王烈,卻說什么也不肯讓別人騎他,那士兵也算是一個好騎士,但卻也掌控不了桀驁的黑龍,被摔下來數(shù)次后,再不敢上前。
    王烈大聲命令黑龍讓那騎士上馬,黑龍無奈這才讓那士兵騎上,可是那士兵根本操控不了黑龍,一副笨手笨腳的模樣,卻是很容易露餡。
    大家正猶豫間,程翯卻站出來道:“何須別人假冒,我自代替阿烈應(yīng)戰(zhàn)慕容翰”
    說完,接過鎧甲穿在身上,飛身躍上黑龍。
    除了王烈,黑龍也只認(rèn)程翯,見程家小娘上馬,卻是嘶鳴一聲,歡喜的擺著大腦袋。
    它這幾日也思念王烈,但王烈卻還在室內(nèi)養(yǎng)傷,也不能見它,此刻見程翯上馬,卻是格外親切。
    王烈見程翯要代替他出戰(zhàn),自是舍不得讓程翯冒險,勸阻道:“這是我和慕容翰之間的事情,你不要插手。”
    但程翯卻道:“阿烈,我是你的女人,自然要替你分憂,而且我的箭術(shù)又不比你差,肯定不會輸給慕容翰那個傻大個?!?br/>     王烈也知道,不能任慕容翰這么叫陣下去,否則前幾日積累下來的士氣會被一點(diǎn)點(diǎn)消磨光。
    無奈,對黑龍耳語數(shù)句:“你一定要把阿瓔給我好好帶回來?!?br/>     黑龍大腦袋連點(diǎn),卻是明白了王烈的意思,那意思卻是:你放心,我一定會把程家小娘安全帶回來的。
    程翯看了王烈一樣,緩緩帶上了王烈那張彩色的面具,面具下王烈噴出的熱血凝結(jié)成的血痕猶在,呼吸間也依然有王烈的氣息。
    程翯翻身上馬,鞍橋上掛好大槍,背后卻背著一把孫安他們慣用的四石硬弓,縱馬奔向城墻。
    戰(zhàn)馬之上的程翯,黑龍高大雄壯,又有鎧甲在身,帶著鬼神的面具,那股氣勢卻真和王烈相似。
    眾人看了贊嘆不已,都道程家小娘是不遜色于男兒的巾幗英雄。
    眼見程翯奔出,段末坯和段文鴦,以及衛(wèi)雄、謝鯤等人卻在其后緊緊相隨。
    很快,程翯到了城門口,卻也不上城墻,命令士兵打開城門。
    城墻上下的幽州軍士兵一看是期盼已久的“王烈”出現(xiàn),頓時歡呼聲四起,聲震天地,幾日來的郁悶一掃而空。
    程翯提起大槍,向上一揚(yáng),直指蒼穹,那副英雄氣概更激起眾人一片喝彩。
    接著,程翯率五千騎兵沖出平舒城西門,段末坯和段文鴦依舊護(hù)在左右。
    兩人卻都存了一樣的心思,若真有危險,就算拼了命,也要保程翯的安全,不能讓王烈失望。
    到了城外,匈奴漢國那邊的士兵雖然不認(rèn)識三人所帶的面具,在他們看來,這七彩的面具都是一樣,是鬼神,是無敵的象征。
    但是他們卻能看出黑龍這匹高大的黑馬,更認(rèn)出了那桿挑了郭黑略,刺傷支雄的大槍。
    下意識的,慕容翰身后的兩萬余匈奴漢國士兵,竟然齊齊發(fā)出一聲驚嘆,更有甚者甚至馬韁繩把握不住,直接落馬。
    王烈的鬼神之勇,實(shí)在留給了他們太大的陰影。
    慕容翰一見,氣得臉色通紅,卻是對著疾奔而來的程翯等人大吼一聲:“王烈,你終于肯出來了,今日想要和我斗箭么?”
    程翯縱馬來到慕容翰百步外,就勒住了黑龍。
    見慕容翰叫囂不停,也不說話,摘下背后雕弓,慢慢上了一支弓箭,指向慕容翰。
    慕容翰一見,憋了幾天的戰(zhàn)意騰起,連忙也摘下弓箭指向程翯,但卻大聲道:“且慢,先不要射箭!我且問你,我們是互射,還是對射?”
    程翯聞言,沙啞著嗓子問:“互射如何,對射又如何?”
    慕容翰道:“互射,就是我打你三箭,若不中;那你就一樣射我三箭,不中,我再打你,如此反復(fù),可好?”
    那邊段末坯聞言,卻是冷笑道:“慕容翰,你也算是我們鮮卑中的勇士,怎么也如此不要臉皮,你先射三箭,豈不是占盡便宜?”
    說完,身后幽州軍士兵也都叫喊起來,這些兵卒中很多人都是鮮卑出身,自然是用鮮卑語盡情的嘲笑起慕容翰來。
    應(yīng)該說,慕容翰這個人還算是一個勇武之輩,對自己自信無比,也不屑于搞什么陰謀詭計,此刻被人這樣嘲笑,卻是心頭惱怒。
    但慕容翰也不是傻子,他大喊一聲:“那難道我讓你先射三箭就是英雄么?老子才不傻既然你們覺得不公平,那咱們就對射,你來我往,全憑實(shí)力,誰被誰射死都是天意”
    見慕容翰不受激,程翯擺擺手,示意慕容翰不要著急,卻冷聲道:“慕容翰,我看你也算是個英雄,我也不想就這樣一箭把你射死,這樣我給你一個機(jī)會,你且看我這射天一箭”
    說完,卻是猛然把弓箭抬起,對準(zhǔn)空中就是一箭射出。
    慕容翰張嘴大笑:“王烈,你若是想認(rèn)輸就直接說話,沒什么本事,卻亂吹牛,還射什么天,難道天上有什么寶貝,哈哈……”
    正說話間,忽然一物墜下,卻是一只麻雀。
    原來雪后初晴,這麻雀餓的不行,出來覓食,正好從空中飛過,速度極快,眾人都未發(fā)覺,就連慕容翰也沒注意到,但程翯天生六感敏銳,不但善驅(qū)蛇蟲,更對這自然萬物有一種天生的感應(yīng)。
    在王烈他們訓(xùn)練飛奴的時候,程翯就常能感覺、吸引到那些鴿子。
    因此,這次一箭射出,卻正中那麻雀。
    慕容翰看著那落在兩人中間的麻雀,有些驚訝,但依然不服氣:“這算什么本事?射死一只小鳥我也能做到……”
    程翯也不著急,一指那麻雀:“這鳥并沒有死,我射的是他的翅膀之間的空隙”
    其時,那麻雀在兩人之間,各約有五十步的距離,慕容翰卻說什么也不相信程翯能做到這一點(diǎn)。
    程翯也不變白,讓慕容翰撿取細(xì)看。
    慕容翰叫一名騎士上前連麻雀帶箭矢一起帶回,仔細(xì)一看,果然那箭矢并沒有射中麻雀要害,而是穿透了最外層的羽翼,是硬生生把麻雀利用箭矢之力帶到地下的。
    等他輕輕拔掉箭矢,麻雀竟然又騰空而起,全無受傷的模樣。
    顯然,這是程翯有意而為。
    慕容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,他善射不假,也自信能射下天空飛鳥,但若這般瞄也不瞄就射下麻雀,還不傷其身,卻是做不到……
    那邊程翯卻悠悠道:“善射者不妄言,不濫殺,慕容翰你難道不知道善射的人,需要一顆寧靜的心么?”
    慕容翰聞言,臉色一紅,他是箭術(shù)高手,自然知道射箭時最忌心浮氣躁,而程翯所言無疑直指他的要害。
    程翯卻道:“今**心已經(jīng)亂了,我若射殺你勝之不武,我給你一個機(jī)會,我們來日在陣前斗箭。”
    慕容翰正待開口,那邊段末坯喝道:“慕容家的小兒,我家王校尉宅心仁厚,今日不殺你,待來日與你陣前斗箭,你可敢應(yīng)戰(zhàn)”
    這卻等于是把慕容翰當(dāng)日城墻下對王烈的挑戰(zhàn)原樣奉還。
    慕容翰此刻氣得滿臉通紅,卻喝道:“好,我今日不如你,五日后,我們再次斗箭,那時候我看你還怎么猖狂?!?br/>     然后狼狽打馬而去。
    城墻上觀看這一切的幽州軍歡呼聲四起。
    現(xiàn)在,在這些士兵眼里,王烈簡直就是幽州新一代的戰(zhàn)神,慕容翰在強(qiáng)大,也比不過剛剛那射天一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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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城內(nèi),眾人簇?fù)碇巴趿摇狈祷卦⑺x鯤再次出面,告訴眾人:“王校尉這幾日接連操勞、征戰(zhàn),有些疲倦,這幾日若是石勒不發(fā)動猛攻,就暫且在府中休息了。”
    此時,眾人再無懷疑,歡呼著離開。
    解決了眼前的這一場小小的危機(jī),眾人也都十分歡喜,然而石勒城外大軍并沒有退去的意思,而且平舒城正面臨一場更大的危機(jī)。
    如今圍城已有七日,在前三日攻城戰(zhàn)中,幽州軍死傷在萬人左右,而且基本上都是富有戰(zhàn)斗力和經(jīng)驗(yàn)的老兵。
    至于那些新兵,除了第一日在城墻上誘敵、發(fā)射床弩之外,反倒是沒有什么損傷。
    死傷到是其次,相比較對面匈奴漢國幾日來高達(dá)三萬余人的死傷,尤其是致死率上,匈奴漢國沒有王烈這邊系統(tǒng)的戰(zhàn)場救護(hù)和事先準(zhǔn)備好的可以用來消毒的強(qiáng)烈燒酒和止血的金瘡藥,往往十個傷員能活下來三個就已經(jīng)不錯。
    所以,現(xiàn)在看,只要能固守住平舒,石勒這十五萬大軍,在缺少了勇氣和信心后,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。
    真正讓這些幽州軍高層頭疼的是城內(nèi)糧草的消耗。
    正如石勒那邊張賓所推測的那樣,城內(nèi)的糧草已經(jīng)不多。
    王烈初到平舒,在控制住了下邊縣城,消滅了渤海徐氏這樣的反對勢力后,就為平舒制定了大發(fā)展、大建設(shè)的計劃,但沒想到石勒忽然奔襲薊城,幽州局勢瞬間變化。
    而王烈募兵擴(kuò)軍的同時,也利用手中的銀錢,通過岑氏商行購進(jìn)了一批糧草。
    但期間,因?yàn)閿U(kuò)建平舒縣城城墻,修葺房屋、街道。發(fā)放軍餉,開墾荒地等等,王烈已經(jīng)消耗了大量流動資金。
    雖然那新式鼓風(fēng)機(jī)、曲轅犁以及火龍燒,每日也算日進(jìn)斗金,但也架不住王烈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銷。
    而且就算事先購買來的那批糧草,其中還有一部分是王烈為春耕備下的種子。
    所謂種子,卻和那普通的糧食不一樣,并不適合食用。
    而自從石勒大軍進(jìn)入幽州,王烈也已經(jīng)計劃把幽州軍大軍招攬進(jìn)平舒,所以又臨時讓岑氏商行通過江左的關(guān)系,直接用鼓風(fēng)機(jī)這類物資,換取了大量糧草,可石勒大軍來的實(shí)在太快,五日后就徹底包圍了平舒,那些糧草全部被堵在了外邊,現(xiàn)在據(jù)說已經(jīng)全部運(yùn)送道雞鳴山一帶隱藏起來。
    可是如此一來,城內(nèi)的糧草就愈發(fā)的緊缺。
    六萬余名精壯士兵,加上還留在城內(nèi)的五六萬百姓,這十幾萬人,每天所消耗的糧草都是一個天文數(shù)字。
    這幾日,石勒大軍圍而不打,幽州軍又沒有太好的辦法沖出去與石勒決戰(zhàn),卻是眼睜睜看著庫存的糧草一點(diǎn)點(diǎn)消耗下去,甚至連那些準(zhǔn)備用作種子的糧草,都開始有了消耗。
    作為總管糧草分配的令狐艾,無奈之能下令,每日百姓和眾軍,除了當(dāng)值守城的士兵和傷員外,全部改為兩餐,一干一稀。
    而守城的士兵和傷員則是兩干一稀,甚至城內(nèi)多余的騾馬(拉輜車的馬匹,非騎兵戰(zhàn)馬),也全部被斬殺,腌制風(fēng)干,以備不急之需,也算減輕城內(nèi)糧草消耗的壓力。
    不過,這些舉措畢竟是治標(biāo)不治本,如胡大海這樣能吃能喝的家伙,已經(jīng)開始大叫吃不飽,當(dāng)然他也只敢背地里和韓云、孫安等人發(fā)發(fā)牢騷。
    韓云和孫安看他餓的可憐,他兩個人雖然堅(jiān)持上陣,但是傷員,有傷員的伙食,卻是好心把自己的吃食讓給這憨貨。
    胡大海心下感激,后來寧可餓著肚子,也不肯再吃孫安和韓云省下來的干糧。
    這樣的互助救濟(jì)在城內(nèi)百姓和軍內(nèi)袍澤也隨處可見,一干幽州軍高層見了,也是唏噓不已。
    謝鯤和段末坯等人也曾找到王烈,問他可有其他辦法,解決平舒的糧草危機(jī),王烈沉吟道:“現(xiàn)在上策就是固守,我部將謝艾出征已有十余日,若他能奔襲襄國城得手,我們就可化解眼前危機(jī),至于被堵在雞鳴山那邊的糧草,冉瞻校尉他們手下五千兵馬自保有余,進(jìn)攻肯定不足;若想和他配合一起徹底擊垮圍城的匈奴漢國大軍,除非石勒這邊能出現(xiàn)什么大的問題,或者我兄弟拓跋郁律和家?guī)熢绞芘沙鋈笋R來幽州解圍?!?br/>     可是,就連王烈自己都明白,劉琨和拓跋郁律肯定想要幫他度過難關(guān),可這期間遠(yuǎn)隔數(shù)千里,石勒又是突然發(fā)動襲擊,那邊從得到消息準(zhǔn)備兵馬、物資、糧草最少就要一個月,再加上諸多牽絆,沒有兩個月都不能抵達(dá)幽州。
    而且匈奴漢國劉聰那邊雖然被拓跋猗盧偷襲得手,無力進(jìn)攻關(guān)中長安,但想要發(fā)兵牽扯劉琨和拓跋鮮卑卻還是輕松。
    尤其是現(xiàn)在看,江左的某些人已經(jīng)和石勒乃至慕容廆都有了骯臟的協(xié)議,那么劉琨和拓跋郁律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劉聰?shù)臓拷O,更有可能是來自大晉內(nèi)部的暗算。
    所以,王烈相信拓跋郁律和劉琨會來救自己,但也知道這一等最少也要兩個月。
    兩個月后,石勒怕早就攻下了平舒城。
    眾人聞言,都有些失望,謝鯤道:“現(xiàn)在看,所有的希望都在謝艾謝參軍那邊么?”
    王烈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心下卻對謝艾充滿了信心,他能做的一切已經(jīng)都做到了,平舒能在自己手下堅(jiān)守這么多時日,能殺得匈奴漢國大軍膽喪心驚,他王烈的戰(zhàn)績拿到哪里都能叫世人欽佩。
    “謝艾啊謝艾,如果你能不負(fù)歷史上你的才氣,如果你真有那諸葛再世之謀,我王烈今后定用你為謀主,而這六萬幽州軍和北地漢人的未來,現(xiàn)在可都看你全力一搏了?!?br/>     王烈的性格里有豪勇,但更有不怕賭的一面,在擁有一定實(shí)力和籌碼的情況下,王烈不介意壓上這一切,和對面那個想要活活困死自己的石勒去賭一把。
    勝了,他就是北地新王者;敗了,那就以這條命為這個時代的漢人做最后一點(diǎn)貢獻(xiàn)
    殺身成仁,舍身為雄,他王烈,自從來到這個時代,就沒有畏懼過挑戰(zhàn)。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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