錄音：聽完了。
    相關的文件手續：看完了。
    沒有任何的差錯，的確如劉海所說的那樣，完全可以證明季珠的清白。
    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，真相出來了。
    調查組的所有人臉色都像是吃了黃連一般難看，有苦也說不出，調查了足足三天，拼命地搜集證據去證明季珠的貪污事件，到頭來，本該站在他們一邊的證人去直接拿出了一段錄音，狠狠打了他們一臉巴掌！
    疼啊！
    是真疼。
    到頭來，白忙活了！
    不過最疼的，還是軒轅周，在錄音結束之后，如果仔細去看他的臉，能發現他的臉色陰沉如水，難看到了極致，短短幾分鐘的時間，眼眶更是充斥著無數的血絲。
    恨！
    真恨！m.
    他現在恨不能親手撕了劉海。
    可他做不到。
    這種被人背后捅刀子的感覺，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。
    “啪！”
    而就在這時，在看完最后一張手續文件后，劉海崖把所有文件甩在軒轅周面前。
    他神情嚴肅：“好笑，真是好笑，軒轅組長，這就是你所謂的證人，這到底是舉報人，還是被舉報人一方的證人？”
    “你們調查組是在這演戲嗎？一出一出跟一出，真以為我們很有時間在這審查會上陪你們玩是嗎？”
    “說話！”
    “啪！”
    話音一落，又拍了桌子。
    拍了三次。
    一次更比一次怒。
    此刻，在座的所有人都在慶幸一件事情，幸虧這次的審查會屬于絕對機密，不被公開，要不然被外界媒體知道審查會上來了這么一出，只會給調查組每一個人帶來不好的聲譽。
    這哪里是在調查季珠啊？
    分明就是讓大眾來看看他們調查組的無能！
    軒轅周低下頭，手腕氣得不停發抖，脖子根更是有些漲紅。
    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劉老！”
    軒轅周先是道歉一聲，隨后趕緊說道：“可是劉老，這次事件絕對沒有這么簡單，一定是有人私下里威脅了證人，才會讓他改變態度，我請求審查會先暫停，在等幾天，等我們調查組調查結束之后，再……”
    “夠了！”
    這一次，就連脾氣向來不錯的王軍，也出口吼了一聲，將他的話給打斷。
    “還嫌不夠丟人是嗎？是不是下次開審查會的時候給你找一幫媒體幫你宣傳宣傳，讓社會都見識見識你負責的調查組多么牛比，啊？”
    “王老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！”
    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！”
    “啪！”
    王軍猛地拍著桌子，指著桌上的文件，吼道：“這一份份文件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？難道真相還不夠明確是嗎？你還想要什么東西？”
    “你說調查調查，給了你三天時間你調查出什么了？啊？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背景調查糊弄我們，這就是你的辦事態度？”
    “你到底什么意思，軒轅周！”
    兩位地位極高的話事人全部指著軒轅周的鼻子罵。
    這一刻，結果如何，顯而易見了。
    “劉海，你敢保證你的證據全部是真的嗎？”就在這時，看完手續文件一言不發的古老，緩緩開口問道。
    劉海拍著胸脯，說道：“我敢，我拿我的性命保證，每一份文件，每一道手續都是真的，如有造假，天打雷劈！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古秋重重地點頭：“那你就記住你剛才的話。”
    “王軍，劉海崖！”說完，古秋看向這兩位話事人。
    面對古秋，這兩位話事人態度是尊敬。
    “古老。”王軍點頭回應。
    劉海崖亦如此。
    古秋深吸一口氣，拿出手機：“我古秋，這一生都奉獻給了國都，一輩子啊，都清廉慣了，但今天，有人話里話外啊，都說我是來包庇小徒弟，怎么怎么樣的。”
    “其實我也知道，從我到這里開始，你們每一個人心里都會這樣覺著，外界的人也會這樣覺著，索性，那我也就不裝了，我今天來這審查會的目的，就是帶我徒弟離開。”
    “包庇也罷，不包庇也罷，活到這把年紀，也無所謂了，這輩子做了那么多貢獻，別人來求我辦事，我都給拒絕，可今天，我這個做師傅的，想為我這最疼愛的弟子，做點事情！”
    “兩位，沒有意見吧！”古秋語氣略顯霸氣地問道。
    顯然，這根本不是商量的語氣。
    劉海崖直接說道：“沒意見。”
    王軍：“古老，您做吧！”
    “行。”
    古秋笑了笑。
    “兩位既然都沒意見，那我也就不必客氣了。”
    說完，古秋站起身，看向軒轅周：“軒轅家的小子，我知道你們軒轅家和季家有那么一檔子恩怨在，你說你是出于公道也好，還是裝得也罷，我不管，但你要明白一句話！”
    “清者自清，任你如何捏造，真相就是真相，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。”
    “你剛剛說這次事件絕沒有那么簡單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，剛剛劉海所列出的證據，你覺得是假的？”
    聽到這話，軒轅周渾身一顫，心里莫名不安起來，他看了一眼季珠，卻發現，這位好幾天都不得好好休息過的女人，此刻竟如勝券在握一般，沉默不語，坐在位置上！
    一股強烈的不平衡感，涌上心頭！
    他覺得不公平。
    憑什么
    憑什么她是清白的？
    他們軒轅家做了這么多手準備，設計了這天衣無縫的局，憑什么她還能保持平靜？
    就因為她是季家的人？
    就因為她有個地位極高的經濟界泰山老師？
    就因為……
    不服！
    他軒轅周不服！
    憑什么，她能這么平靜？
    她真以為自己能出去？
    軒轅周心中陰暗地呢喃自語著。
    我就不信，你真是清白的！
    沖動是魔鬼，情緒驅使下，軒轅周點點頭：“錄音可以事先為了解釋這件事情而錄下作為證據，不能直接證明蘭博基尼，不是她季珠威逼利誘買下的。”
    劉海崖：“那你這不是在鉆牛角尖？”
    王軍：“軒轅周，你不要太過分。”
    “無妨！”
    古秋擺手打斷，看著軒轅周：“你既然這么說，那我也無話可說，且當作我為我弟子做個辯護吧！”
    說完，古秋看向劉海，說道：“劉海。”
    “是……是……”劉海有些緊張。
    古秋：“說實在的，我也很奇怪，明明當初是你舉報的，為什么現在又換了一種說法，你剛剛既然說你敢保證這些證據是真的，那請你告訴我！”
    “當初是誰，讓你不顧這些證據，去污蔑舉報我弟子的！”
    “說！”
    一字說！
    中氣十足！
    拿出真相，就足夠了？
    不！
    根本不夠！
    古秋是誰？
    曾經的經濟界泰山。
    這樣的人物，會看不出這場鬧劇的背后，有人在搗鬼？
    搗別人的鬼，對不起，我懶得管！
    但，你這鬼搗在我古秋的頭上，動我古秋的親傳弟子，那就別怪我這一把年紀，跟你——追究到底！
    古老，目光銳利。
    乍然間，劉海慌了神，眼角的余光不自覺地朝著……軒轅周！
    看了過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