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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七章 絕望的母女

    “你只知道你兒子功成名就賺了大錢,你知不知道,沒有林家在背后的支持,沒有林家替咱們鋪路,憑你兒子自己,還不知道要奮斗到什么時候!”
    “媽,我是你生下來的,你怎么對我,我都不會怪你,可你不能這么對凝香,她不光是你的兒媳婦,還是咱們馮家的大恩人,打小你就告訴我,做人要知恩圖報,可是你看看你自己,看看你們都干了什么……”
    錢蘆花老淚縱橫,自打她得知林家的家世之后,就已經意識到事情的真相了。
    “小豪……”
    “媽,你不用再說了,之前你們說的話,我都聽到了,聽得很清楚。”
    他這話一出,馮媛媛徹底傻了眼,臉上那強堆起來的笑容,再也維持不下去了。
    馮勾豪卻并沒理會她們,而是對她們身后站著的周律師道:“你是律師?”
    周律師點頭。
    馮勾豪淡然道:“那能否接受我的委托。”
    周律師上前兩步:“要看您的委托內容。”
    馮勾豪笑了:“我要立遺囑,我死之后,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捐獻給公益機構……”
    馮媛媛急了,高聲嚎叫:“哥,你干什么,你瘋啦!”
    其實也不能怪馮媛媛著急,要知道,馮勾豪夫婦離婚時,林凝香將他們倆的大部分財產都轉到了馮勾豪名下,不算公司、地產之類,光是錢,就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了。而且馮媛媛和錢蘆花現在住的、用的,絕大多數也都是馮勾豪的,真正屬于她們的寥寥無幾。
    一旦按馮勾豪的意思訂立了遺囑,那么他死后,馮媛媛雖然不至于露宿街頭,卻也相去不遠了,對于她這種好逸惡勞,一心只知侵占、鉆營的人來講,那等于斷了她的活路。
    不等周律師做出反應,馮媛媛就發狂了似的朝病床撲了過去。
    但她動作再快,又哪能快得過我?
    她一頭扎在了我身上,我只是一挺胸脯,便將她彈了回去,彈得她一屁股坐倒在地。
    馮勾豪并沒理會她的嚎叫,而是看著周律師。
    周律師本就看不慣馮媛媛的無恥行徑,只是看在錢的面子上,才沒當場翻臉,眼下有了光明正大的掙錢機會,他沒有任何猶豫的笑道:“當然可以,周某樂于為馮先生效勞。”
    說著,他還指了指公證員:“而且,咱們還可以現場進行公證。”
    馮媛媛母女這下徹底懵逼了,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要是真讓馮勾豪立了遺囑,她們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?難不成,一起睡大街去?
    連錢蘆花都顧不上跟馮勾豪講理了,往地上一躺,撒起潑來。
    可惜不管她們如何哭鬧,馮勾豪卻鐵了心,當著她們的面立了遺囑,并且做了公正。
    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,直到事情完結,周律師二人離開,馮媛媛母女已經完全絕望了。
    兩人都癱坐在地上,哭天抹淚的干嚎著,幾名醫生想上前拉她們起來,卻被她們一通亂抓亂撓,根本不敢靠邊。
    她們一邊哭鬧,一邊還在偷眼看馮勾豪的反應,顯然,她們心里還想著,馮勾豪會對她們生出一絲同情之心,給她們留點財產,讓她們可以繼續現下這種不勞而獲,坐享富貴的生活。
    可惜她們想錯了。
    馮勾豪在咽氣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心里割斷了和她們的親情,現在雖然醒來,卻已經和她們,在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    她們還想糾纏,馮勾豪卻根本不予理會,最后,二人被高院長叫來的保安硬架了出去。病房里安靜下來,我揮手示意楊樹跟我出去,給馮勾豪夫婦留一點獨處的空間。
    可我剛挪腳,就被馮勾豪叫住了:“謝謝你,謝謝你們為我和凝香所做的一切。”
    我微笑著應道:“姐夫不必客氣。”
    “我還剩多少時間?”
    我遲疑了一下,發現林凝香也一臉期盼的看著我,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:“最多一個對時,不能再久了,對不起……”
    馮勾豪卻笑了:“這是哪里話,能讓我和凝香再聚,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。”
    我沒再說話,帶著楊樹出了病房,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高院長等人的“圍追堵截”,在醫院對面的賓館住了下來,也沒了出門的興致,索性叫了些啤酒和海鮮,準備在房間里喝上一頓。
    楊樹雖然也有感于林凝香夫婦的遭遇,但顯然對我下去之后的經歷更感興趣,纏著我問這問那,還把那塊腰牌搶過去好一陣琢磨,看那好奇的樣子,恨不得自己也下去一趟試試。
    我知道,必須得徹底打消他這個念頭,要不然,沒準哪天他腦子一抽筋,真鉆下去了,老子還特么得拼上老命去撈他。
    這次僥幸碰上了不得志的喬鯤鵬,才沒大動干戈,現在想想其實挺后怕,若是換成其他的陰差,我疏忽之下暴露了生魂的身份,雖然也有把握帶馮勾豪上來,但勢必要跟陰差拼命,而在陰司掛了號之后,就要面對陰差的追殺,那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    我腦子飛轉,板起臉對楊樹道:“你知道為什么咱們整個行會,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姓氏,才懂這下地的手段么?”
    楊樹一臉的不以為然:“那還能為啥,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,祖師爺偷著留了一手唄。”
    我佯裝惱怒:“胡說!你怎么能如此編排祖師爺,他老人家是那樣的人么?”
    楊樹愕然,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。
    但就在我以為他終于意識到此次談話的嚴肅性時,他卻用力點了點頭:“是,肯定是!”
    我頓時五內翻騰,逆血沖喉,連咽了幾十上百口吐沫才勉強壓住,沒當場吐血。
    “是什么是!你再對祖師爺不敬,回去罰跪!”
    “行啊,要跪一起跪,你丫都忘了自己在祖師堂耍酒瘋,哭師父、罵師祖,還往祖師像上潑了一壇子老酒,點名道姓說他們一個個都是老不休的事兒了吧?”
    我頓時啞然。
    撓了撓腦袋,我氣急敗壞的抬手作勢要打:“有這事兒么?我咋不記著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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