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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軒,從此后你的心徹底解放了,我捆綁了你那么多年,像一個狂人一樣束縛著你,讓你在責任和義務中掙扎,對不起,請你原諒我……我現在知道那不是愛,是占有,結果就是讓愛人心痛,讓親人受傷。文軒,我早已決定要離開,但還是暗自期待這場婚禮,冥冥中覺得這才是我們最圓滿的結束。文軒,我走了,保重……”
大清早一起床,厲文軒不見了若雪,喊了好幾聲沒人應,文軒覺得不對勁兒,他準備穿衣服出去院子里找找的時候,突然發現桌子上的茶杯下壓了一張攤開的紙。還沒有讀完,文軒的臉上就變了,他趕緊找到羅隊長報告。
“怎么會那么巧?該不是商量好的吧?那樣可就麻煩大了……”羅隊長拍著腦袋說
“什么巧?什么麻煩?”
“昨天晚上韓偉松偷竊修理所的工作經費,被當場抓獲,沒想到半夜讓他給跑了。”
厲文軒不由地啊了一聲。
“他們不會是……”老羅難為情地說。
“你懷疑若雪和韓偉松有關?老羅,我以人格保證,若雪和他絕無瓜葛。若雪的出走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私人情感問題……是我傷害了她。”
“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,我們搭檔那么久,我還是信得過你老厲的。需要我做什么?派人去找謝若雪?”
“不用,我的私事不可以占用公家的人,我想請幾天假,我要自己去把若雪找回來。”
“好,需要幫助就開口。”
說完,老羅帶著人出去巡山去了。
“去南白的火車進站了,抓緊時間上車。”
在小鎮的火車站,一個穿著鐵路制服的老人正在高喊著。
候車室的人聽到這消息,呼呼啦啦都走了,角落里只剩下若雪,失神地坐著。她還沒想好自己去哪里。
沒想到正在她發愣的時候,看見韓偉松抱著大包袱在買票。韓偉松看到若雪在這里也大吃了一驚。趕緊問若雪怎么回事。若雪就邊抹淚邊講。
“我說什么來著,到底還是被人家欺負了吧?這樣也好,咱倆一起回上海吧,離開這破地兒。”韓偉松向若雪這么一說,若雪有些猶豫了,扭扭捏捏的不開口。
“什么意思啊?演戲呢?大鬧一場等著厲文軒來找你?我說你們女人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吧?”
“我真想走,可就是……斷不了心里那點念想。”
“麻煩,你不走算了,我可是要走的,對了,跟誰都別說看見過我。”
韓偉松剛要走,想想還是不忍心,就又倒回來了。
“哎呀,本少爺就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。先跟我走,去吃點東西吧。不吃東西,就算厲文軒找到你,你也餓死了。”
韓偉松去拉若雪,若雪不情愿地跟著他去了一家面館。
不到十分鐘,兩大碗面就端了上來。
“吃吧,吃完了,你等你的,我走我的。”
若雪端起面碗,淚水落在碗里,難以下咽。
“你不是挺厲害的嗎?能上天能入地,拎起菜刀就敢砍我,怎么在厲文軒面前就那么個熊樣?真是一物降一物。”
“你說,他……會來嗎?”若雪滿眼哀怨,看著韓偉松。
“別這么看我,我可受不了,就算來了又能怎樣?你能保證你倆心里都沒陰影?”
若雪若有所思。
韓偉松忽然拍了一下額頭,驚呼道:“光顧著和你說話了,差點忘了件大事。在這里等我啊,我馬上回來。”
韓偉松跑出門徑直去了當鋪。
韓偉松點著錢從當鋪出來,順手從路邊買了頂帽子,戴上,緊張地四周張望。
突然,韓偉松在人群中看見厲文軒,嚇得扭頭就跑。
文軒也發現了韓偉松,緊追其后。
文軒追著韓偉松,一直追到一個巷子的深處,一面高墻堵住了韓偉松的路。
“厲大哥,咱倆也算舊相識,放兄弟一馬,我實在跑不動了……” 韓偉松氣喘吁吁地求饒。
“我還以為你真的改頭換面了了,沒想到你依舊是個蛀蟲,跟我回去。”
說著,文軒幾下就將韓偉松打倒在地,順手從旁邊一堆雜物上抽了一個草繩,將他捆綁起來。
“哎呀……哎呀……咱倆做個交易怎樣?你放了我,我告訴你謝若雪的去向,你不是來找她嗎?”
“說,若雪在哪兒?”
“那你放了我。”
文軒急了,提起拳頭。
“別打別打……我說,她走了,她乘火車回上海了。”
“什么時候?”
“中午那會兒,我親眼看著她上了去上海的火車,我還想讓她等等我,可她死活不肯,哭得跟個淚人似的,還說她這一生都被你給毀了,還說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掛,一輩子都不想再見你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文軒聽韓偉松這么說,心里一陣難過。
“我對天發誓,她真的這么說的,她是不是給你留了封信?信里說跟你辦場婚禮,就當是你倆感情的訣別,我要是沒見到她,怎么會知道這些呢?”
文軒頓時傻了,一愣神,韓偉松就像兔子一樣消失了。
韓偉松心里還是惦記著若雪,他騙了厲文軒回頭又來騙若雪,說厲教員主動要求下營隊,這會兒早已經在路上了。
若雪不信他的話,可一天了也沒見文軒,心中的希望之火一點點兒地熄滅了。
季桃哪里肯就這樣輕易放棄,她主動找上了疏影。她把何楚天的目的告訴了疏影,疏影的心結算是解開了,并表示愿意跟他們一起戰斗,她只有一個要求,就是讓弟弟安全離開上海。季桃答應了,并打算盡快啟動原來的計劃。
時間過得真快,轉眼就一周過去了,季桃從外面回來,告訴何楚天,韓疏影已經和武藤浩司搭上關系,目前進展還算順利。
何楚天將酒杯扣在桌上,起身就走。
韓偉松和若雪,從熙熙融融的車站內出來。坐在黃包車上,一幕幕舊景從若雪的腦海中閃過,若雪仿佛看見當年她與厲文軒漫步的情景,還有厲文軒街頭演講時的朝氣……
若雪痛苦地閉上眼,想要忘記這一切。
回到上海,若雪知道自己如今狼狽的樣子,她覺得沒臉見疏影,只好找了一個小旅店住下。韓偉松的公子哥脾氣倒是聞到上海的氣味就又回來了,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。他悄悄地溜回去看了一眼,沒想到家都沒了,房子也被霸占了。韓偉松的父母蝸居在一間30平米的小房子里,父親的咳疾越來越重,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,母親則是天天跟父親鬧騰。家里花的錢還是疏影隔三差五送來的。韓偉松看到這種情況,知道家里沒什么油水,沒跟父母打一聲招呼,就悄悄地來,悄悄地走了。
疏影從文軒的信中得知若雪和韓偉松很可能回上海的消息,這兩個怎么折騰到一起去了,疏影真是擔心若雪,可是尋了幾天也不見人,疏影便來找孫金寶商量,讓他幫忙注意點兒。孫金寶詫異著答應了。對于疏影突然跟謝天賜走在一起這件事,孫金寶很是納悶,他問疏影有什么難處,疏影也是不愿意正面回答。
孫金寶也不再多問,把疏影送走后就值班去了。
沒想到,謝天賜這個敏感、多疑、膽小的人也有這么男人的一面,為了疏影,他不惜跟老武藤發生了嚴重的爭執。可是他哪里是那個老狐貍的對手。
疏影匆匆跑來,迎面遇上孫金寶。
“若雪呢?若雪她在哪里?”
“你別急,我剛給她做完保釋。她是因為騙保被人揭穿了。”
“快帶我去,快點。”疏影心急如焚。
孫金寶猶豫了下,說:“疏影,若雪的狀態很不好,我懷疑她可能染上了大煙。”
疏影頓時驚愕。